最近伯爵大人发现自己的贴身仆人有些冷淡,比方说从前江砚会对他笑,可现在江砚在看他的神情都是奇怪的。
这让伯爵大人很是苦恼,想法设法的在江砚面前找存在感,可惜江砚就是不搭理他。
所有的接触保持着规矩的距离,让埃尔西无法说出话,也无法更近一步。
而埃尔西有过一次相拥入眠的经历,让他异常贪婪于江砚的怀抱。
找了不少的借口,起初还能成功,但借口一多,江砚也就明白了。
可怜的伯爵大人只能自己一个人睡了。
埃尔西每天都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阅读人类的书籍,那时候江砚是空闲的,因为埃尔西禁止所有人进入他的书房,包括江砚。
每当这时候,江砚会坐在门口,埃尔西特别为他准备的软椅上,等着伯爵大人出来。
若是伯爵大人拉开门的一瞬间,没看见坐在门口的江砚,会很生气。
这种怒火江砚虽然没尝试过,但他也不想去尝试。
埃尔西的怒火是用鲜血来化解的,他像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恶魔,对人类的生命处于藐视的态度。
走廊尽头的窗户,是用彩色的玻璃块拼接而成,阳光从中透过,变得五彩斑斓。
可惜光只停在了江砚的脚边,无法再向前延伸。
江砚靠坐在椅子上,微微叹息,“这些都是真的吗?”
“是,因为这些宿主你暂时不能知道,所以我有责任告诉你。”系统道。
江砚不久前才知道,埃尔西大肆屠杀了城镇里的工匠,因为那位刺杀他的男人是一位工匠。
江砚没想到埃尔西当面答应自己好好的,却背着他做了这些事情。
如果说只是听别人讲埃尔西从前有多么的残忍,江砚不会有太大的感触。
可现在不一样了,事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虽然没亲眼目睹,但听系统的描述,江砚就已经知道了情况的惨烈。
所以他有些无法正视埃尔西,为什么这人可以在自己面前撒娇,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却在转脸的瞬间,又可以眼睛不眨的屠杀人类。
沉浸在思索中的江砚没听见开门的声音,更没发觉埃尔西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不论何时,埃尔西只要出来时看见江砚坐在外面等自己,心情就会莫名的好起来。
可当他看见江砚又露出了那副一直让他苦恼的面容后,心中的无措混合着怒火涌来上来。
埃尔西讨厌江砚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他也讨厌江砚思考的东西他不知道。
肩膀被一只手搭上,江砚抬起眼睛,正准备起身,却被埃尔西大力的按了回去。
“你最近在想什么?”埃尔西一双碧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见江砚不回答,埃尔西更加恼怒,“告诉我,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江砚移开了眼睛,哑声道,“我能接触的人只有你,很无趣。”
“无趣?”埃尔西突然笑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原来是这个。
本以为埃尔西会生气,可埃尔西的表情却柔和了起来,
“也对,你还小,是喜欢热闹的。”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尊敬的主人,城镇派来了休姆,他在……”
埃尔西的眼神扫了过去,霍普金识相的闭了嘴。
他本能的不想让江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埃尔西拽着江砚的胳膊把人拉了起来,“回去卧室等我,不要离开一步。”
“好。”江砚道。
埃尔西满意的点头,跟随着霍普金离去。
会客厅内,休姆见到姗姗来迟的埃尔西,面上露出了惧意,却没忘记自己所来的目的,硬着头皮道,
“埃尔西伯爵。”
“嗯?”埃尔西恍若无人的坐下,对站着的休姆笑了下,“休姆使者,坐下,站着我需要仰头看你。”
休姆整理了半天的话没说出口,只能暂时坐下,屁股沾到凳子的一刻继续道,
“我是代表城镇居民前来向伯爵大人求宽恕的。”
“宽恕?”埃尔西撑着下颌,弯起眼睛笑了,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声音依旧冰冷,
“又想安插什么坏名声在我身上?”
“您是有本事的,不必要为这件事情而掩饰,即使您承认了,我们也奈何不了您。”休姆情绪激动了起来,在看见埃尔西冰冷的眸子后瞬间冷静了下来,
“所有少年都回去了,只有他的孩子被困在了古堡里,所以才会刺杀您,他不能代表所有人?”休姆道。
埃尔西脸色沉了下来,只听见了前一句,“他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帕克!他叫帕克。”休姆不敢看埃尔西,所以没看见埃尔西听见帕克名字时松了一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埃尔西以为那人类是江砚的父亲。
帕克,他记得这人,江砚说是他的朋友。
既然是江砚的朋友,那就不能离开,因为江砚和他说过,他觉得古堡很无趣。
人类就是奇怪的生物,需要朋友和家人,还需要一些可有可无的娱乐活动。
娱乐活动?
埃尔西目光扫过休姆,休姆感觉浑身一颤,强撑着抬起眼睛,直视埃尔西。
“休姆使者,我不管你们又给我安插了什么罪名”
只听见埃尔西带着笑继续道,
“但现在,我要利用伯爵的身份,命令你回城镇上,和居民说一件事……”
当晚休姆快马加鞭回到城镇,在市中心张贴了一张告示。
埃尔西伯爵要在古堡举行舞会,所有相貌端正的人都要参加。
参与者必须身着礼服,带着面具前来。
告示语气诚恳,但在众人眼中,却是赤裸裸的威胁,人们已经被折磨的眼中没了光芒,相互拥抱着哭泣。
江砚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等着埃尔西回来,卧室的窗户可以看见古堡后面的花园,那里仿佛有什么魔咒似的,四季的花儿都能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