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亦?!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哎呀……”何亦一拍脑门,汗颜悚然,一脸懊恼。
两人各自控制好自己的晚辈,暂时将场面得以抑制。
事后稍作片刻,何亦约卞尧父女二人来到一处茶楼,点了包房坐下来,好谈事。
原来,何栾何亦,名字如果按族谱排序下来应该是何孝栾,何孝亦。特殊历史时期,族谱被毁,也没人敢再追究,于是按照新观念重新改了名字,才有后来的何栾何亦。
晚辈不知道这些,老辈人还是喜欢叫他们孝栾,孝亦。当然,老辈人也所剩无几,所以就算是何文轩也才刚刚得知,父亲原来早些年是叫“何孝亦”的。
邝伍德一直以为“孝亦”是“孝义”,因为都是哥们几个互相一种随意的称呼,谁也没深究过究竟是哪个字,包括他给何亦的画作里还是称呼他为“孝义”。
卞正然,在兄弟当中排行老三,行里外号称为“仨儿”便是如此由来。
何亦与卞正然,打小一起长大,他们的父亲是战友故交,父一辈子一辈。后来,出了事,为了避嫌,更为了保守秘密,何亦远走异国他乡,从此才断了联系。
当年遇到邝伍德,完全是因为他画得一手好画。几个纨绔子弟想着利用他的技术和才华大赚特赚,刚好他又急于用钱,不会多事追问他们仿画都做什么用处,听话又能干,让几人用得得心应手。
“造孽啊……,”何亦饮了一口茶,稍作平静,不知该从何谈起他与仨儿的渊源,面对卞尧的怒目而视,他悲从中来:“尧尧,是叔叔当年,鬼迷了心窍。说真的,如果正常一点见面,我还是会喜欢上你小姨,我是真的喜欢……你相信吗?”
卞尧斜了他一眼,正想拿起水杯泼一下眼前这个老不羞,让他早点认清自己,却被父亲识破了行动而及时阻止。她一时,气不过,抱着肩膀在一边闷气,一语不发。
在场的几人,均被卞正然的气场所震慑。别人不知,何亦心知肚明。
卞正然从小习武,伸手了得,也是因为如此才会深受卞尧母亲痴迷。
事发之后,他也深悔不已,对于妻妹,自己并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那个孩子,他看着长大,心疼不已。可一边是自己的发小,一边是自己深爱之人的妹妹,实属两难。
“怪就怪我当时喝多了几两猫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被人家拒绝几句就犯了混,错过一个好女子……当然,谁也没想到,她性子如此炽烈……”何亦依然沉浸在对卞尧小姨的缅怀之中。
卞尧忍无可忍:“你怎么那么不要脸!竟然可以把如此无耻的事,说的天经地义!喜欢?喜欢就可以耍流氓?!”
“尧尧!”卞正然厉声制止女儿的不礼貌。
“你活该被我妈抛弃!你都分不清是非对错了吗?就算是你朋友,你也不能这么偏袒他啊!!害我蒙在鼓里!我都成了什么人?我做的那些事……我……”卞尧想起跟邝伍德一起的种种,不禁羞愧难当,更加心碎难过,不禁哽咽起来。“我怎么面对,死去的小姨?!!……呜呜呜呜”
“不知者不怪罪,你小姨那么疼你,她应该会原谅你。”卞正然尝试安慰女儿,明知不会有什么效果,也不得不说。转而,他对何亦怒目而视:“倒是你,别活在自己的回忆里了,面对现实吧。你没有资格缅怀游梦,她永远不会原谅你。你欠她一条命,到你死为止。”
何亦,惊愕抬头,看着对面的卞正然。
恍然回神,他笑到:“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当年如果不是你不肯出庭作证,我也不会逃得如此逍遥。谢谢你,好兄弟。”
看到卞正然语塞,卞尧感到事出有因,忙问自己父亲:“爸?!你当初为什么不为小姨出庭?你有什么隐情吗?!”
卞正然颓然跌坐在椅子里,痛苦万分。
“说话啊?!爸,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可能说的出口,我能再次遇到你小姨,就是拜他所赐!”何亦信誓旦旦,他的话掷地有声。
“什么?!!”卞尧听到之后,犹如晴天霹雳!
卞正然一脸痛苦面对女儿说道:“我,对不起你小姨,对不起游怜……我不是人,我干得什么事?!”他一边说,一边抽自己嘴巴。
“你们,你们真是一丘之貉!”卞尧,一时气愤难当。
“我,其实是想给你小姨找一个好归宿的……,我没有什么坏心。只是……只是……”
卞正然觉得自己此刻无论怎样解释,都会被女儿看成是借口。如果时间倒流回过去,他可能还是会如此糊涂。毕竟以当时何家的条件,游梦嫁去何家实在不是什么坏事。
何况,何亦给过他承诺,又苦口婆心的劝说给他一次机会,他是真心喜欢游梦的。
他下跪,发誓,一旦追求游梦,必会对游梦好,如果做不到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