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淮阳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商户,在淮阳王起兵谋反之时毅然决然的赌一波运气,将全部的家当都奉献给了淮阳王充当军饷。
这样的豪赌成功让他进入了淮阳王的视线之内,成功得到了蒿城的县令之位。
县令可是县太爷,在一县之中有着绝对的权力。
他之前只不过是淮阳的一个商贩,每天起早贪黑,如今一跃成了这蒿城十数万百姓的‘父母官’,这当然是令他感到惊喜的。
只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的权力来自于何方,而那位来自西域的摩鸠罗大师才是蒿城的管事儿,他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县令,负责‘吃喝嫖赌’和维稳那些投靠淮阳王的‘游侠儿’的。
那位摩鸠罗大师一直都没有什么动作,今天忽然离开了禅院,他又听说西城门的城门令死了,当即就明白坏事儿了。
所以才会如此急不可耐的在堂上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着急。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登时让县令为之一振,连忙走了过去,边走边道:“情况怎么样,打探清楚了吗?”
边说着,县令打开了门。
然而当他打开门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面前的这人并不是自己的师爷,而是一个陌生的俊朗少年。
一袭青衫尽显华贵之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县令如今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感。
对此,县令深吸一口气,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摆出县令架子,厉声喝道:“此乃县衙重地,你是谁家的公子,为何乱闯县衙?”
“说实话,宁某本来的打算是杀了你以儆效尤。”
那青衫公子根本就没有理会县令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走进了屋子,一眨眼的功夫便忽然坐在了县令的老爷椅上,望着蒿城县令:“但宁某来县衙之前,在街上打听了一下你的为人。”
“你这官儿虽然是买来的,但为人还不错,蒿城的百姓竟然对你的评价还挺高。”宁权道,“还经常制止那些为恶的士兵……也算是个好人吧。”
见宁权大摇大摆呈现如此姿态,登时令县令为之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如芒在背。
“你……你是什么人?”县令镇定之后询问着。
“摩鸠罗已经死了,我也不认识什么有当官天赋的读书人,就让你继续当这个蒿城县令吧。”宁权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道,“我到蒿城来是为了三件事儿,你要记好了这三件事儿,若是达不到,宁某会通知该地城隍将你魂魄给勾了去。”
说话之间,宁权周身灵气浮动,县令登时就明白了宁权的身份,心中不由大感恐惧,也为自己之前的善举而感到庆幸。
对此,县令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额头上渗出汗珠,对着宁权谄媚道:“仙……仙长请讲,小的一定办到。”
他本就是商贩,读书人的风骨他一概没有,既然遇到了神仙,那么自然要听从神仙的话,那个什么西域番僧摩鸠罗冒犯了神仙,死有余辜!
“听好了。”
宁权轻咳一声,润了润嗓子,接着朗声道:“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
“蒿城从前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就要是什么样子,那些兵乱兵你也大可放心,若是有困难去城隍庙拜上一拜,城隍自会知晓。”
“请仙长放心,小的一定将‘公平’二字贯彻到底,一定会去祭拜城隍爷爷,将城隍庙修的风风光光,成个好官!”县令磕头如捣蒜。
渐渐,县令忽然觉察到身前似乎没了声音,便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去,却见自己面前空无一人,那位仙人似乎已经离开了。
对此,县令为之一愣,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发懵,好像不清楚自己之前经历的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老爷,老爷……”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师爷的喊声,声音十分急切:“摩鸠罗大师死成灰儿了!就在城隍庙里,城隍庙里的城隍像也变了番模样,那些在西门当兵的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跑了几百人啊!”
听到师爷这么说,县令登时一个激灵。
刚才经历的是真的,绝对是真的。
对此,那县令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对着自己的老爷椅不停地磕头,边磕边道:“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啊!”
这样的景象倒是把刚走进来的师爷吓了一跳。
师爷愣愣地看了一眼县令,但紧接着立马反应过来,跪在县令身后。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老爷都跪下了,自己当然也要跪下。
否则岂不是说自己和老爷不是一条心的?
“跪着干嘛,磕头啊!”县令看了一眼师爷,颇为不满地开口,“神仙他老人家刚走,还不赶紧磕头!”
师爷有些发懵,还不等他开口,县令又道:“对了,快从县衙里拨银子去把城隍庙好好修一修,把那个什么禅院给拆了!”
“不行,我要亲自去城隍庙,拜访城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