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同一个太阳照耀着不一样的地方(1 / 1)罂粟,罂粟首页

全世界的人们生活的同一片蓝天下,同样的阳光,同样的水土孕育着人各相异的生活,正所谓的人各有命,吴超群与阿呆,傻伢,日复一日的过着农耕牧鹅的田园生活,过着起码在外人看来恬静幸福的日子。    在山的那边,同为浙江地界的吴超群的故乡金华,一座百年名校浙江师范大学里正行走着一个行色匆匆的女孩儿,她就是何楠,一个熙熙攘攘的学子中丝毫不起眼的一名女大学生,她有着不太高的个子,一张饱满的脸镶嵌着一双橄榄形的黑黑的眼睛,虽不大但也乌亮有神,五官端正的脸上带点男子气,配上莹润的皮肤,不算好看,但因了青春,因了脸上红晕喷发的神采倒也不失为一个漂亮的姑娘,只是来自家族那五短身材的遗传因子给了她一副墩墩实实的身材,腿略显粗大,但也是因了年青反添了一股山野村姑式的健壮美。只见她急急的奔向饭厅,在甲菜处排在了长长的队伍后面,她耐心的张望着前面慢慢蠕动着前行的人流,一个个挨着往前走动,终于快轮到她了,她踮起脚望了望了大玻璃橱窗里还有不少的各色鱼肉荤菜,不禁舒了一口气,笑了笑,那表情不用问便是在说“幸亏好菜没卖完呀。”看来这墩实健壮的姑娘是个好吃者?    何楠打了二份肉菜,一个红烧肉,一个红烧狮子头,浓油赤酱的二份大肉菜,她伸出滚圆的手臂端着二份菜走向饭堂深处一个僻静的角落,一个男生正左顾右盼的用眼睛搜寻着,仿佛在等人,不一会儿他的眼睛便停在了朝着他的方向走来的何楠的身上,他伸出手摇了摇,算是打了个招呼,何楠眼睛一亮,满脸爬满了笑容,她小心的穿过人流,把二份肉菜放在了那男生面前,“那,都是你喜欢吃的,你等下呀,我再去打饭,再买个青菜,就来。”说罢便回身走了,男生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二盆菜,何楠说话时他也没抬头,也似乎没听见何楠说了什么,只是拿起手边的筷子夹起一只硕大的狮子头,张口便咬掉了半个,嚼了起来。等到何楠把饭菜再打回来时,一只狮子头已然下肚了,只是习惯性的伸手接过了何楠递过来的一碗米饭,划拉了起来。    男生胃口极好的吃着,他几乎不吃青菜,筷子只伸向红烧肉与狮子头,何楠无限爱怜的把红烧肉一块接一块的堆到了男生的米饭上,肉在碗里高高的耸起了一个小丘,男生埋头扒拉着,不一会儿,二盆肉菜基本干掉,他索性把碗里剩下的小半碗米饭倒在了红烧肉盆子里拌了拌,和着剩下的肉汁儿,把饭送了个精光,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碗,饭罢,他抬起头吁了一口气,把眼望向何楠“我的饭卡你帮我充好了吗?”“充好了,那。”何楠从口袋里掏出饭卡递了过去,“我给你充了五百,不够再告诉我。”“嗯,好的,钱等我有了时再给你?”说完他眼睛探寻式的搜向何楠的脸面,何楠一下子伸出二只手激烈的摆动着,“不用不用,不是早说过了吗,我们不分彼此。”说完一副幸福满满的样子,就着青菜,开心的吃着饭,眼睛一刻也没离开男生,仿佛那男生的脸上长着红烧肉与狮子头。”    男生是何楠的恋人,来自兰溪,一个穷困的山村,家境拮据的农人子弟生了一副白净的脸面,一副瘦但不算高的身材,谈不上帅气,五官长的都比较小,而且让人过目便忘,属于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特征的长相,算是小白脸,只是尽管何楠天天用大鱼大肉的供着这位她眼里的男西施,可能是先天不足吧,他的脸色还是略显苍白,一直没什么血色,显得有几丝邪气,平时话语不多,但不知有何高招,他把何楠追上了手。从表相上看,应该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因为明眼人一看便知,何楠是爱他爱的要命,但他丝毫没把何楠放在心上,说白了何楠在他的度量衡里并不值钱,但何楠偏就如此的贱性,也许青春期的少女抑或少男,全是这样,深陷爱情中,一方如果坠入情海,主动自觉的成了一头热的剃头挑子,那另一方便会全自动的摆酷,耍冷,拨高,如此便上演了一出出的女追男或男追女的爱情狗血剧,令人血喷。何楠与这位来自兰溪的倪辛便是如此,别的女同学眼里的穷鬼、贱男、渣男,在何楠的眼里成了金镶玉,她爱不释手的疯狂的爱着这位在她眼里十全十美的美男子,才刚刚的饭卡便是何楠在父母那里撒了不知多少回的谎骗来的其中之一笔。此时倪辛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饭卡,二眼不由冒出一股的不耐烦,他感觉这么一回回的星星点点的讨要着实让他感觉累,便搂着何楠的肩膀开口道:“我说楠楠呀。”“嗯。”“你这样一回回的替我充饭卡,真是太辛苦你了,再说有时我手头不方便,一回回的问你要也太锁碎了,索性,你每月一次性的贴补我一笔生活费,算是我问你借的,到时一起还?”倪辛满脸堆笑着,热情的望着何楠,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爱意,他二手握住何楠的肩膀,还用了点力,等待着何楠的回答,何楠望着倪辛的小白脸,喉咙口一时涌上的为难全咽了下去,刚想着不知如何回答时,嘴便被一副薄薄的嘴唇一吻而深深的印下,一股浓郁的红烧肉味儿拌和着热烘烘的呼气与粘稠的口液封住了何楠的一切。    入夜,月光下蛟洁的校园渐渐的安静下来,校园恬静,风微微的吹着,一丝不拘的教学楼里学生们在晚自修,百年校园林木葱笼,参天的古柏,掩映着月光,搭起了一架架树影幢幢的账篷,修剪齐整的花枝树丛中时不时有对对恋人相拥透出的暧昧的气息,也时不时有呢喃的接吻,还有那双双拥抱着的大大的双人剪影,学子正值青春勃发的荷尔蒙全盛时期,幽处暗角往往是恋人私会的寓所,时光走到九十年代,人们的意识已然是开放的很了,大庭广众随处可见的拥抱接吻更是随处可见,见怪不怪。学校的管理也大悖于五六十年代,纯洁古老的默守成规,自由已然开放到最大极限,所以恋人在校园是自由幸福的,美丽的校园如一处默许的爱情伊甸,为恋爱中的男女提供了幽会的处所。    林木深处,一株巨大的海桐如一具伞盖,在夜中撑起了如一只巨形的蘑菇,树丛深处用风衣铺就了一处软软的小床,何楠被倪辛压着,二人合为一体,如二只巨大的软体肉虫,在海桐树盖下蠕动着,喘息着,何楠嘴里发出“嗯,啊”的可疑的嗳味声,周围寂静一片,显然没有人,从他们大胆放肆张狂的行为上来看,显然不是第一次了,倪辛动作熟练的操动着,象春季里体内雄性激素爆棚,生理反应强烈的动物,很明显此时他处于发情期,其实他的动作野蛮粗狠,丝毫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粗暴的恶狠狠只有二个字形容的恰如其分,那就是□□,但何楠似乎很享受此种粗暴凶狠的糅躏,还十分配合的迎合着倪辛的种种,对于压在她脸上汗流浃背的出大力流大汗,耕着地干着农活的狠劲摇晃的脑袋。她伸出粗圆结实的手臂无限温柔的拥抱着,紧紧的    海桐树丛的深处摇曵着的树影传来了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不一会儿二个人影就钻出了树丛,似从地里突然冒出的二只田鼠,男的系好裤子拿好了东西,便回头问身后人道:“钱呢?没忘带吧”“哦,没有,在包里。”“那快给我。”女的说:“哦。”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男的,男的接了信封转身便要走人。何楠从背后一把紧紧的抱住了他,“辛,别这么快走好吗?再抱抱我?”男的站着呆了一会儿,“晚自修结束了,咱们该回寝室了,不然同学老师会起疑心的。”何楠更紧的抱着倪辛的身子紧紧的不肯放手,“你是不是除了钱便没别的事找我?”“唉。”男的一脸的不耐烦,“唉呀,又来了,回回都是老一套,要不这钱还你,你拿回去得了,分手吧,以后别见面了,拿你点小钱真够累的,说好了是问你借的,以后还你,爱给不给吧。”女的呜呜的哭着,“你究竟爱不爱我呀你是爱我还是爱钱。”倪辛见状,回转身抱了抱何楠,“唉傻女孩儿,我当然爱你啦。”“那你爱我什么?”倪辛薄薄的嘴唇搜索着何楠的脸,“我爱你,美丽的容貌,温柔似水的性情,你乖巧听话,善解人意,现在做我的恋人,毕业以后咱们马上结婚,你就是我的老婆,行了吧?那还要怎么才算爱你呢?”见何楠平静下来,老老实实听着他的诉说,他停住了唠叨,何楠不舍的摩搓着他的身体,手伸进他的衣服抚摸着,一阵阵的,终于男人的身体在抚摸下似乎有了反应,倪辛的喘着粗气,手狠狠的揉搓着何楠胸前隆起的双峰,狠狠揉捏着,象要捏碎,终于他一把把她拖向树丛,狠狠的扑倒,海桐庞大的一整棵树冠都在跟着摇晃了起来,树丛中沙拉拉的响着。    周末,螺丝巷,何楠的家就在这一条如螺丝壳般百转千回的弄堂深处,曲里拐弯的青石小径恰似此时何楠九曲十八弯的肚肠,满肚子的心思只为了向父母要钱,她在想着如何编造出合理合法的理由,一次性的要父母增加一倍的开支,她想着拍响了门。    “爸爸。”何作民眉花眼笑的迎上前来,何楠的父亲,一个多年前进城务工的农民,机缘巧合的被一个小厂扩招时转了正,在走了几年的好运气之后,此时正走着背字,下岗赋闲在家,五短身材虽说敦实有力,但因了年龄偏大又没啥技术,找好工作的机会绝少,只能卖体力,每日里精疲力尽,累个贼死也挣不了多少钱,所以心情也颇郁闷,此时女儿的回家让他顿时心情豁然开朗,女儿,一个大学生,而且是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一颗何家的掌上明珠,他一生唯一的希望,也是他一家子翻身的本钱,他早就在心里想过无数遍,等到女儿毕业之后,先找份象样的工作,然后托自已的弟弟,一个在义乌做批发生意的小老板,给女儿找一个有钱的大老板,大款不行找小款,那样一家子的经济状况会瞬间得到改观,全家会因了女儿的傍上大款一下子步入富豪的行列,也总不枉他养女儿一场,养儿养女就是要他们回报的。看着花儿一样的女儿,何作民仿佛看到了大别墅,大奔驰,或者大宝马,他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女儿碗里夹着好菜,很快女儿的碗堆的尖尖的,“爸,好了,够了,菜都堆的看不到脸了。妈妈,不要再炒菜了,够了,快来一块儿吃吧。”厨房里坑锵有声的炒菜声停下了,伴着香味儿,母亲赵苏念端着一盘子青豆虾仁走了出来,把菜端到了女儿面前后,她也坐了下来,“嗳嗳慢点吃,怎么每礼拜回家都跟前世没吃过饭似的,你在学校没吃过好菜吗?”何楠愣了一下,母亲无意中说的话正道出了真实,她在学校虽说每月费用不算小,但真的是没吃过一点好菜,因为好东西全让她的心上人倪辛吃了,她几乎顿顿青菜,所以一回家怎么能不馋,不饿呢?她肚子里的油水早就被学校大食堂的青菜,萝卜,大白菜,一律的素菜给刮光了,真真叫口中能淡出鸟来,一见家里的好菜眼都绿了,只顾闷头扒着饭菜,狠命的吃着。    “爸爸,妈妈,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我准备直接报考研究生,应届如果能考上的话,那将来的前途真的是一点不用你们担心了,现在大学生就业压力实在太大,我考研究生的目的是,一个回避大学毕业时的就业高峰,第二个,自已的学历更上一个等级,将来的收入那说不定是翻几番的事呢,我下决心了,爸妈,你们同意吗?我这次回来就是找你们商量这事的,还有想获得你们的支持……”    何家与赵家自他们二人起往上数八辈子也没有出过一个高中生,更别说大学生了,如今眼前侃侃而谈的女儿无疑是一位满腹经伦的女学者,何作民与赵苏念,满脸祟拜的听着女儿的百年大计,仿佛看到了一个未来的女伟人在指点着江山,二人二话没说,便一异口同声道,“同意,坚决支持。”“太好了,我知道爸妈会支持我的……”但往下的一番话令何作民与赵苏念脸上那祟敬向往的红晕渐渐的一点点的冷却退去,要考研必须得参加考研培训班,必须交学费,那样必须支付眼下对他们来说已然不菲的大学费用的一倍以上,甚至还要多,二人面面相对了一会儿,一时回答不上。    何作民点燃了一支烟,狠狠抽着,劣质的烟草弥漫在一整个空间里呛得何楠母女俩直咳嗽,“爸妈,我知道你们不容易,只是这是有关女儿一辈子的前途,将来是白领还是金领都在此一博了,理解一下我好吗?”农民工何作民的大脑迅速的运转了起来,研究生?那是比大学生更高级的人材,他何作民没文化不代表不精明,何作民从懂事起便天天做农活,累死累活的,直至他进城务工,直至他狠狠的抓住机会在工厂扩招时转成了正式工,就那次机会他跳出农门当了工人,吃上了商品粮,当年能拿得出粮票的人那活脱是一贵族呀。对,机会,女儿所说的考研也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好机会,而且是一个比他当初跳出农门更高级的上升,对,是鲤鱼跳龙门,女儿如果考上了研究生,那么,将来不是傍不傍得上大款的问题了,而是大款傍不傍得上他何家的女儿的事情了,嘿嘿,这买卖绝对不会吃亏,这笔投资他何作民拍板了,他扔掉了手中的烟头,“楠楠,爸妈坚决支持你,至于学费嘛,你放心,我白天上班,晚上再去兼职一份保安,你妈现在白天帮人家看小摊,晚上可以让她去夜市烧烤摊头串鸡翅,洗碗,这样我想学费应该没问题了,好你放心好好温习功课,一定要考上研究生呀,替你老子我挣个大大的脸面。”何父荣光焕发的计划着。    末班的校车载着想入非非的何楠,驶入了校区,她飞也似的跳下了车,母亲新给她买的大花衣裙在她轻快的脚步带动下,飘飘的象一只在翩翩欲飞的大飞娥,她目标准确的飞身扑向那她与倪辛幽会的海桐树影,她的好消息肯定会让她的恋人对他报以最热烈的爱抚,她渴望着简直是饥渴难耐,她浑身烧灼着,来时路上对父母的一丝愧疚,早已被欲望的烈火烧的一干二净,此时她的脑子里只有她的倪辛,当然最重要的是没忘了带上父母给她的钱,报考研究生复习班的学费。    大学生毕业前的的学生体检开始了,人人如上课点卯一般,百无聊赖的排着队,身高,视力,体重,胸透,还有肝功能,乙肝五项,以及尿常规,透视等。厚厚的一大沓子体检报告汇总到了班主任手里,其中有几位学生身体状况有疑问,需有待复查的特别的做了记号,呈现在班主任面前。班主任慢条斯理的看着,一张一张,当看到何楠的体检报告时,上面清楚的几个大字,吓得他差点掉落了眼镜,怀疑初期妊娠,建议妇检。这张单子连同何楠本人,当即便被上报到了学院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