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者死!杀人者奖! 山风将那杀气腾腾的声音也送入了白扈二人耳中。白瑁双耳动了动,她觉这声音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这时,这群人又提着武器杀来。白瑁不敢分心,专心与扈樱一道抗敌。 这次对方明显杀意更甚,争先恐后,更是无所不用其极,阴险毒辣。 白扈二人见状,知道那说话之人是这群人的头目,只要制住了他,其他人必回溃败。白扈二人互视一眼。两人之间心念相通,白瑁明白了扈樱的想法,顿时将剑挽出满天光华,牢牢地护住了扈樱。扈樱弃了剑,犹豫片刻:鸣风扇是族中之宝,她偷带出来时尚不知威力,但几年前在遇仙楼用过一次后才知威力过大,自己无法完全控制,至此再不敢使用。扈樱又迟疑了好一会儿,终咬咬牙,念了个诀变出鸣风扇来。扈樱不忍,又劝道:“速速退却,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众人不由愣一愣。又是那个监军之人冷哼一声:“一个破扇子能唬住谁?”说着,只见他摆了摆手,吐出冷冰冰的话语:“上!她们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其余人不敢再愣神,继续冲杀上去。那本来监视的两人也提着剑杀上前来,杀招连连。 白瑁此时承受了所有的冲杀压力,顿时感觉有些左支右绌,虽然尽量将剑舞的更密,架开了刺来的武器,但人力终有穷尽时,冷不丁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支□□刺中了左肩。扈樱见此知不可再犹豫了,口中念诀,将手中的鸣风扇狠狠地扇向那领头人。 一阵狂风飞沙走石般卷过山顶,那棵百年的老槐树刹那间被刮得连根拔起,势欲起飞。哪知场上的人虽然被风沙迷了眼,暂时放缓了动作,却纹丝不动,个个如生根的山石般站在草甸上。再细看去,连那棵已经被拔出的老槐居然也停了下来,又掉回了树坑里,重新摇晃着立在了山顶。 扈樱惊骇莫名,不明白鸣风扇为什么失效了,定睛细看,就见那个阴森的领头人眼中闪烁着幽幽自得之光。扈樱心里便醒悟了,鸣风扇被人用术法克制住了。显然这群人非常了解白扈二人底细,并为此做了万全准备。 那领头人大笑出声:“你们已机关用尽了,赶快束手投降。我或可怜香惜玉,留你们个全尸。” 扈樱见事不可为,忙低声对白瑁说:“他能克制我的法术,我们只能想办法突围出去。”白瑁点了点头,轻轻握了握扈樱的手,暗中指了指南方。 南方正是最可能突围的方向。 毕竟已死了数人,人数减少了,包围不易。白扈二人攻守互换。白瑁眼利,挑出南面实力较弱的几人,专对其下手,扈樱则为她断后,挡住其他人的攻击。白扈二人的武艺都走的是轻盈灵巧一派,偏重身法。只见她二人脚步飘忽不定,身法灵动,往往能从看似不可能的角度避开攻击,更能从刁钻的角度发起攻击。 扈樱仍继续用了鸣风扇。鸣风扇虽被克制不能扇出狂风,但是毕竟是狐族至宝,材质极佳,非金非玉,相传取的是封神时期自杀殉国的飞廉肋骨制成扇骨,以飞廉雀首之羽织成了扇面,刀劈火烧水侵均不能损其半毫。 扈樱的手执鸣风扇或扇或挡,轻巧地就将多人的攻击隔绝开来。白瑁则跳跃腾挪,一心猛攻,安心地将防守交于扈樱,手中青锋如流星般闪过多人面前,刺、挑、撩、勾……变化多端,逼得敌人们招架不住。 忽听得白瑁一声清叱,只见她忽然腰肢后仰堪堪避开迎面刺来的□□。扈樱紧接而上,鸣风扇刷的收起夹住了刺来的枪头。那持枪之人忙将枪往回收,哪知鸣风扇竟将枪牢牢粘住,拔脱不得。他大急,又忙向左横扫,再次尝试脱开鸣风扇。在此电光火石之间,白瑁的脚已经踢到那握枪之手。那人只顾着扈樱的鸣风扇,忘记防备白瑁,被踢了个正着,顿时感到虎口剧痛,被迫撒开了手。那支□□便被鸣风扇带着飞向了一边,恰巧砸到了另一人的头上。 被砸之人有些懵,动作停了停,就见那个本在后仰的身影突然挺身而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欺到自己身前,突然就觉得腹中心口一凉,他又低头看去,只见一柄青锋正裹着血珠抽离自己的胸前。他有些疑惑地想:被剑刺中了居然不疼吗?刚想完,心口处忽然一阵剧痛。他有些明悟:痛彻心扉原来是如此的不可忍受!他突然就清醒过来:心破了,我要死了!正想着,他仰面倒了下去,倒下时看见了一蓬鲜血呈扇形激射过来。这又是谁的血?这个多思的人带着这最后的疑惑仰躺在地上,睁大了双眼望向深邃的夜空。那支离了主人的□□也终于落了地,“嘭”的一下再次砸在了他身上。他已经感不到痛了,浑身抖了一抖,变成一只灰扑扑的鼠。 那蓬激射而出的血到底是谁的呢? 是那持枪之人的!此时的持枪之人也不好过,空着的双手正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喉咙。扈樱的鸣风扇带开了□□之后,飞旋着划开了他的颈间动脉。他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嗬嗬”的张大了嘴拼命的吸气,但胸口仍是被重重压住了一般透不过气来。颈间的鲜血也早就染红了双手,却还止不住地往下淌,不一会儿就将胸前衣襟洇湿了一大片。 鸣风扇早已飞旋回到了扈樱手中,扈樱和白瑁绕开了这个还站立的人,继续向前冲。这里已经被她二人打开了缺口,正可突围而出。白瑁率先进入密林开道,扈樱紧随其后。那个持枪之人,不,现在只能说是空手之人还在挣扎,双手捂得更紧了,更努力地呼吸,犹如一个破败的老风箱般发出粗重的声音。扈樱回头望了他一眼,鸣风扇顺手扇向他的后背。那个人便被鸣风扇扇出的一缕清风刮着向前扑倒,压向了后面紧追的人群。 有人毫不留情的一脚将其踢飞,但到底是被这尸体阻了阻,再向前追去时,就见密林幽深,已看不见逃入其中的人影了。 那个领头人却不放弃,抬手一挥,冷声道:“她们跑不远,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