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鸡粥对于赵楚阳一番叙述表示有点乱。 “所以,我们现在要查谁” 老男人掐灭烟道:“你继续跟着黎欣阳遇袭的事。我要再去找一找朱九。” A大的绿化不是外包业务所以夜里朱九正在职工宿舍里看电视。 他看门看见赵楚阳,瞟了房里自己老婆一眼,那微胖的妇女笑着招呼赵楚阳进来,添好茶摆上瓜子,自己就说去超市买点东西。 “嫂子挺贤惠啊。”赵楚阳忽然有些羡慕。 朱九淡笑:“是我福气好。赵所长来是事情有进展了。” 赵楚阳点头:“你上次和我提了薛琳,我查了查是有些苗头。但是资料不多。不知道你这里是否有关于她的更多信息或者照片什么的。” 朱九想了想,起身进房间翻了起来。半响拿出一张素描。 “这是” “薛琳。”朱九楞楞地看着画纸,年岁染黄了纸边,“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她。见她有时候坐在草地上写生,我就偷画了一副。” “没想带朱师傅也会画画啊。” 朱九叹息:“我和薛琳都是家里没钱,念不起书,早早出来工作了。听她说她白日里在别人家做钟点工,晚上来上夜校。我也是,因为没钱来这里念书,所以就应聘了绿化工。” 赵楚阳听言,想必这就是他所言的同病相怜吧。 紧接着赵楚阳就翻到了接下去几张画,朱九说都是出自薛琳之手。 “看来薛琳的画风很多变啊。” 朱九赞叹着:“她之前没有系统性学过,都是自学,手上有什么就画什么,所以什么风格都尝试过。就这幅,你看。” 朱九抽出一张纸,赵楚阳不懂美术对此画除了深浅不一的团团他实在看不出什么。 “这张是草稿,后来一张完成品我没有,但是我见过,画的是我们学校后面的梅花,就和周老师那副得奖作品水平差不多。” “周老师”赵楚阳有些疑惑,“周老师画的不是水墨国画么” “嗯,薛琳也是水墨,只不过不在宣纸上。要是她有机会发表,估计也没周老师什么事儿了。” 赵楚阳问朱九要来了他那里薛琳所有的作品,复印过后再还给他。 期间他问起朱九是否知道关于周,王,余三人的事。对于三人关系要好,朱九却有些奇怪。 “他们关系不好” “也不是不好,我就是记得,王老师和余老师以前学生时代好像闹过什么矛盾大打出手,僵了好长一段时间。余老师不是后来去B大了么” 赵楚阳知道这事后,想再次找到周老师单独谈谈。可惜周老师没遇到,却碰到了王老师。 两人闲聊之中,这王老师总想把话题往案子上带。 赵楚阳又不傻,他既然如此热心那他就接着话儿。 “哎,我听说您和余老师以前闹过矛盾还进医院了。” 原本起劲的王老师一下子愣住,摆手道:“年轻气盛,又喝了酒,就内控制住。丢人了,丢人了。” “也是。嗯……我八卦一下,可是为了女人我听说是为了陶云” “屁,谁瞎传啊。我和陶云要不是老余根本说……哎,反正不是那回事儿。” 赵楚阳真心觉得这王老师嘴巴太跑风,要是这件事真和这三人有关,那曝光全赖他王老师。 “余老师和陶云关系很熟” “没有。”王老师如今否认为时过晚,“就暧昧过一段时间。可是陶云这人,不行。私生活不检点……我那是劝老余,老余估计自己也知道就是面子挂不住,才动手了。” “哦,原来如此。”赵楚阳点头附和,“男人嘛,年轻时总会被一些坏女人毁了脑子。” 王老师大笑。 然而,赵楚阳回到派出所将这事一讲,滑鸡粥就觉得奇怪了:“他劝余老师能劝得把人打进医院” “你也觉得奇怪吧。”赵楚阳冒了根烟,“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是王老师,你是余老师,我劝你说你挑女人眼光不好,被人戴绿帽子也不知道,你会如何” “骂你啊,然后估计还要吐槽你,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 赵楚阳眯着眼看着滑鸡粥似笑非笑。 “科长,我有个猜测啊。”滑鸡粥轻声道,“我问过小郭还有小黎,这夜校的老师和助理大部分都是在校学生。你想陶云因为专业课不好才去上夜校,可可据之前调查她专业课之所以不好就是因为专业课根本不怎么上,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好好上夜校呢而她要是不去夜校,考勤那边怎么办?虽然考勤据按你的说法是王老师负责,可他两关系还没好到这份上吧,除非……” “除非,陶云和王老师中间还有一个人,这人和他两关系都非常紧密” 滑鸡粥点头:“当然,我只是猜测。如果陶云当年和余老师是情侣关系,那陶云不上夜校找个人替她……然后接着余老师的关系和负责考勤的王老师打个招呼……”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夜校档案里没有薛琳,因为她不是自己报名而是替课的。” 赵楚阳满意地看着滑鸡粥:“小嵇,别的不说,单着编故事的水平长进不少啊。” 滑鸡粥撇嘴:“谁编故事了。” “不是的话,那赶紧去证实啊。” 次日滑鸡粥领会了赵楚阳的意思去B大找余老师。可是刚到B大门口,赵楚阳就一个电话把他叫回来。 这次出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老师,地点在他办公室。而现场除了他还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博士生。 滑鸡粥到场时,恰好看到这女学生吓得被人担出房间,里头王老师到在地上表情痛苦。 “中毒” “初步怀疑是心脏病发作,具体的要等尸检报告。” 赵楚阳和滑鸡粥完成了初步检查,想等市局派人来,没想到一来就是郑局长。 “看来,这个王老师背景够硬啊。” 郑局和赵楚阳寒暄几句,问了点情况,就封锁了现场,坐进派出所里喝茶了。 “我是小赵啊,你怎么刚来就出命案” 赵楚阳无语:“老局长,这案子我来的时候就在了,现在不过是发展了一步而已。” “你来的时候你来的时候是命案么死人了么” “我来的时候没有,但是这两件事是有关系的。” “什么关系,你倒是说说看” 赵楚阳将事情大致一说,郑局当即拍桌:“不可能!” “为什么” “你说的那个女学生死在水房的案子我知道,根据死亡时间判断,不会是王老师或是余老师。这两人当时就在和我们吃饭” “和你们吃饭”赵楚阳与滑鸡粥异口同声惊讶道。 “是啊,你们也知道他两打过一架,小余伤的还挺重。我呢,和王余两家都有些来往,所以小余出院后我就作为中间人约他们吃饭,调停一下矛盾。” “这余家父母难道愿意自己孩子被揍” “当然愿意。王家做的生意可不一般,他们巴结都来不及更何况谈和卖个人情这A大校舍改建,要不是王家人点头,能给余家做下来么里面多少利益牵扯。” 郑局三句不离家族利益,好不容易送走他,赵楚阳又点燃一根烟道:“小嵇,我看这是是有人此地无银三百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