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提?”
封无过点点头“对。什么都可以。放心,说出口的话,我绝不反悔。”
颜玉律目光锁在他唇角散漫的笑容情绪难明,“所以你觉得我会提什么?”
“这怎么问题又丢到我身上了?”
颜玉律似笑非笑“没事,猜猜看。我也很好奇,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对你并不了解你如果非要我猜那我只能从自己有的着手了。”封无过食指指节轻轻刮过下唇“如果不好说出口不如直接用做的?正好你订的酒店房间还没到退房时间,不如别浪费?”
即便身上还穿着具有自动调节体温功效的作战服,透骨的寒意却从指尖蔓延到胸口。颜玉律点点头,“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看来是猜错了。所以直接点你自己说出口不行吗?毕竟,我有的很有限能给的貌似也不多。”
颜玉律唇角掀起冷嘲的弧度“不你没猜错。只是不完全对而已。你把我想得太容易打发了,我比你猜得更卑鄙、更贪心。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封无过微不可察地敛了下眉心,“我无意惹你生气。”
“我知道。”所以,无处安放的怒火才更无力。“我今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再谈下去,他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封无过若有所思“今天不想谈?所以你是希望我留下来改天再谈?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可以。”
颜玉律闭上眼,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冷静,“我说过,我不会期待你做任何改变,除非你自己想变。我从来没想逼你飞,如果你觉得你原来的笼子很舒适,那就继续待着吧。”
他只是想解开这人脚上的镣铐,飞不飞都随他。即便那镣铐戴得太久伤痕已经入骨,解开后短时间内还是会很痛,也只能敷了药后,交由时间慢慢愈合。
但是,这种话,在眼下这种情况说出来,委实可笑了些。顾臻说得对,他确实挺犯贱的。
他眼尾仿若带着钩子,眉目间尽是风情,墨眸如深潭般冷邃,“不好意思,我这儿,不提供笼子,没你待的地儿。”
他转过身,“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我不送了。”
封无过目光从离去的背影上收回,眼睫轻垂,咬了下指节:啧。简单点走肾不好吗?非要走心这么麻烦。
顾臻把自己并不娇小的身躯缩在床的角落,致力于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呼吸太重引起了堕天魔王的注意把他撕吧撕吧给灭了。
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好好地走事业线不好吗?非要想不开去碰感情线。
一个信息素、体质、精神力都是级的p,不出意外事业线妥妥是一条上升的直线,非要想不开去走那曲里拐弯缠缠绕绕的感情线,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连累他这个无辜的室友都要乖巧如鹅安静如鸡。
他视线落在垃圾桶里的那个盒子,想起刚刚没忍住黑了下系统,查到了那个今天晚上订了明天下午两点的回程船票。对室友现在生人勿近死者上前的状态算是充分理解了。
唉。真是好冷酷无情一。
浴室门开,颜玉律带着一身冰凉的水汽走了出来。同样身为p,顾臻不得不承认颜玉律的身材是真的令人羡慕,当然,眼下这不是重点。
他震惊地看着颜玉律冲完凉后开始换衣服,紧张地问道:“你要去哪?”不管是杀人还是强奸都是犯法的!
“训练室。”
顾臻:还好,还好,精神还算正常,没有反人类迹象好个屁呀,正常个毛线,洗完澡后去训练室,这是哪门子顺序?!
直到第二天下午,顾臻忍不住又查了下登船记录后,终于彻底死心了。事情,并没有反转,虽然不令人意外,但总归是令人有些失望。
他明明才二十岁,就要操着老妈子的心。一天到晚盯着颜玉律,生怕他一个冲动就酿成惨案。但是,颜玉律除了话更少了更高冷了些外并没有什么不同。看似很正常,这反倒很不正常,总让人怀疑他在憋什么大招。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礼拜后,他先撑不住放弃了,爱咋咋,毁灭就毁灭吧,再这么盯下去,别人都要怀疑他性向了。何况,他的实战课初心不改地对他进行着激烈的爱的教育,他又不是3,不分心都是低空飞过,再分心呵,直接坠机吧。
清晨六点,是帝国第一军校生雷打不动出早操的时间。
七点,早操结束,是内务整理和洗漱用早饭时刻。
不过新生有两个月的新训期,所以老学员退场后,新生们还在苦逼地站着军姿。
站着站着,全校新学员一水儿的黑色军装整整齐齐的萝卜坑中,突然就多了个走动的萝卜,而且这萝卜还倍水灵,闲庭散步的样子比领导下来巡视还扎眼。
要么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呢。
“站住!哪个班的!”
或许是之前颜首席的先例,教官们引以为戒,养成了先看人的“好”习惯。
水灵的长腿萝卜顺从地停下脚步,眨了眨眼,“28届指挥系一班。”
“新生?新生还这么散漫!晨练迟到了一个多小时!被窝好睡吧?”
水萝卜:“还行。”
教官脸更冷了:“不着军装!站没站相!到那边站一个小时的军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