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一步踏入亮堂堂的镜中世界,周围都是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铜镜,不论走到哪,镜子都如同监控般将他的一举一动毫无差别地映现出来。
他看着四方铜镜中各个角度的自己,摸着下巴品评一番:“嗯,不错,今天也是这么帅气。”
“噗嗤!”
铜镜中的沈铭毫无形象喷笑出声。
铜镜外的沈铭保持优雅面无表情。
两个沈铭面面相觑。
镜外沈铭默默亮出一把长刀:“继续。”
镜内沈铭倒吸一口凉气:“……有事好商量。”
长刀放在镜子前,发出冷冷刀光。
沈铭长眉一挑:“行,沈澄和沈以徽在哪?”
镜内沈铭摇头三连:“不认识,没见过,吾不知。”
“这刀有点重,我手有点软。”
沈铭嘴上说着手上也配合着,长刀慢悠悠搭在铜镜上,刀刃的自重在铜镜上磕出一个缺口。
“哎哟哎哟!疼疼疼!”镜中沈铭疼得龇牙咧嘴,肉眼可见地变成一个矮胖男人的形象。
男人只有上半身,穿着猪肝色的上襦,衣服上绣着回形纹路,白边领子上是银线绣的飞鸟纹,脖颈戴着两条长至胸脯的金链,链上装饰的是各色玛瑙和翡翠珍珠,看起来极其华美。
他的头发高高盘起,发冠是莲花纹铜镜的样式,看质地是白玉,其上还镶嵌着打磨光滑的金珠子。
沈铭打量这个镜中男人,暗想这人生前怕是富贵人家。
富贵男此时焦头烂额:“好汉且住刀!吾是斯文人,斯文人!”
“好,斯文人,”沈铭稍微提了刀,虚虚地放在铜镜上,“允许你再回答一次。”
富贵男擦擦不存在的脑门汗:“好汉,那两人吾确未见过啊!”
想他从有意识开始就一直待在镜子里,除了面前这个自恋的男人,他谁也没见过。
沈铭面无表情哦了一声,长刀又搭在了铜镜上,疼得富贵男哇哇乱叫。
沈铭挖挖耳朵:“好吵。”
“好汉,吾确实不知汝说的那两人,汝且收了这刀吧。”富贵男不敢再叫,只能委屈地哼哼唧唧,后悔自己怎么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被这个穿着打扮不成样子的怪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