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桑楚将火堆又生的旺了些,她把玉珏扶起来半靠在自己身上,将他身上的披风又紧了紧,然后用自己的身子把他搂住。
“殿下,没事的,你挺一挺,会好的,会没事的,你想跟祈雨柔说的话你自己跟她说,本小姐才不帮你传话!”
她一边用手不停地轻搓着玉珏的背,一边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想用尽自己的力量让他暖和一点,再暖和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她的话听在玉珏耳朵里,忽然就像春风拂过冬日的花草,春雨滋润干裂的土地,一时间竟有些悦耳,他本想拒绝祈桑楚的这种好意,可不知怎么渐渐的他周身紧绷的身子头一遭软了下来。
可他身上寒毒发作的冷意却分毫未减,他干裂苍白的嘴一闭一合,“冷……好冷,冷得骨头疼……。”
祈桑楚不断地揉搓着他的手,对着他的手指哈气,想尽力帮一帮这个如此命苦的少年郎。
可是,他的身子越来越冰,那种冰凉刺骨让祈桑楚想起:有一次冬天,三岁的她去乡下奶奶家,调皮捣蛋的过了头后,她将院子里的一个水龙头打开,准备洗洗那满是泥巴的小手,可那地下水冰凉刺骨,霎时就将她的手冻了个又红又肿,以至于她再也不敢用奶奶家的水了。
她很着急,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围在玉珏身上,又颤抖着加了一大把干柴火,可是没用。
玉珏好像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任她怎么搂抱着他都无济于事,她听到他意志混沌地说:“墨韩……我好冷,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回复他:“不会的,你怎么可能死呢?你会没事的。”
祈桑楚本已经心里很不是滋味了,可玉珏说了几遍突然一张口,吐出一大口血来,更是吓得她呆愣在原地。
寒毒之症发作起来这般可怖,他是如何日以继日,一复一年地活至现在?
虽然她知道玉珏有男主光环,这样受罪之后,他也是死不了的。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这般痛苦煎熬,身为一个现代社会的小年轻,她于心何忍?
咬了咬牙,祈桑楚伸手入怀,取出一个木匣子来,将里面的药草锁青拿了出来,看着这草苗,不免作难,这怎么吃啊?
那边厢玉珏胸前已是血迹斑斑,还在胡乱说着胡话。
她自这屋子里焦急地打量了一圈,完全没有可以用的器具。于是又一咬牙,将锁青放在自己嘴里随便嚼了几下,确定这昏迷之人可以下咽,便一把扯过地上的玉珏,按住他的脑袋,以口对口地喂进了他嘴里。
“事急从权,过了今日你便忘了,权当我是给你人工呼吸!”祈桑楚心有余悸地对着闭眼睛的玉珏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