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宋行是真的不想面对此刻的赵臻。

“你被东海神宗的人夺走宝物后，就陷入沉睡中？”

不是很确定的看着她，如果是这样的话，赵臻在他心里的利用价值，直线下降。

赵臻想了想，缓缓摇头道，“想不起来了，不过宋先生有想知道的事情，我应该能答的上来。”

她也很急，祖宗之物被夺走，对她而言本就是奇耻大辱。

又从宋行的话中知晓她昏迷中，肉身做出的种种行为。

可能这个人道人存在欺骗她的心思，但墙壁上血淋淋的大字，却无法作假。

她的字迹，自己熟知，她的笔法，自己明白。

她所会的笔法字迹，乃是曾经天家所有，天下掌握此中笔法的人，恐怕只剩下她一人。

此刻听到宋行的疑问，立马开始展现自身价值。

她很明白，这个道人，纯粹是为了某些密辛而来，至于当年结下的善缘。

谁把信心全放在这种事上，不是太天真，就是脑筋真的有一根弦。

“你知晓？”

“宋先生说笑了，我再如何落魄，身体里流淌的，终究是赵家的血脉。”

宋行不置可否点头，“帝王如何借助神朝之力飞升？”

你懂就行，至于正确还是错误，他心里自有判断。

“这……”

赵臻犹豫了一刻，认真说道，“宋先生，此事涉及重大，我自知晓其中隐秘，但你需发下道心誓言，助我夺回祖宗之物。”

“天下乱象在即，本座无空闲与你周旋。”

宋行摇头否决，笑话，现在趁着红巾军作乱，不趁着这个机会开疆扩土，难道等大元神朝的天军反应过来再发动？

“保我一脉平安。”

赵臻心中叹了口气，果然昔年的善缘，并不足以让他帮助自己，那，只有靠自己恢复道行，再谋东海神宗。

“可，吾宋行承誓，若有人觊觎赵氏之物，吾自护赵臻性命周全，若违背此誓，神人共怒，天地鉴之。”

宋行发下道心誓言，他也留着心眼。

道心誓言这东西看似没多大用，但却是天地之间最重的誓言。

他不会留下漏洞，让她日后反应过来有机可乘。

例如对方去招惹某个大佬，然后以此威胁。

亦或者干脆去作死。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他的誓言是护卫赵臻性命周全，一旦她有这样的举动，宋行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打成假死状态。

即意识沉睡，肉身不死。

赵臻眸中闪过一抹黯淡之色，看向墙壁上血红的大字。

“可能此正是吾赵氏先祖造下的孽债吧。”

心中叹息，对着宋行微微躬身，“多谢宋先生。”

“神朝创立时，祭祀天地，昭告天地人三道，人间正统，

此后，百姓信仰与龙脉相融合，从而形成神朝国运，

仙帝已经是仙中至尊，天道限制重重，绝无飞升之日；

然而自仙秦归一，始皇察觉到天道所缺，故以消耗神朝国运为代价，打通天人界壁，从而步入天界、”

听着她的叙述，宋行一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

果不其然，如他对仙帝举朝飞升的其中一种推演类似。

即利用众生之力，凝聚于己身之上，从而推动飞升。

不过神朝仙帝，大多数举朝飞升，文武百官，能工巧匠，精锐士卒等等。

只不过是自仙秦后，所举朝飞升的人数越来越少罢了。

“除此之外呢？”

“放弃仙帝之尊，归落凡尘，可有一成概率飞升，

除此之外，古之仙帝飞升，皆为打通天人界壁，从而进入天界，形成另类飞升。”

“另类飞升？”

宋行对这个词感到新鲜感，“天人界壁，存于何处？”

他从未察觉到天道的秩序规则当中，存在这么一座分割两界的规则。

“天人界壁不过是人族称呼，实际中，我们头顶的天，可叫天人界壁，但出了这片天，面对虚空，吾等也可称之为天人界壁；

出了此方天地，渡过虚空抵达域外天地，吾等也可称之为天人界壁；

上古仙帝，皆是令己身成为更高层次的存在；

率领神朝之军，破天人界壁而去，久而久之，才有破开天人界壁可成仙的说法。”

宋行眉头紧皱，按照他的理解。

这所谓的另类飞升，不就是大幅度增加自身生命力，然后横渡虚空而去。

成为能在星空中，渡过漫长岁月的生命。

对于成仙，他最大的疑惑就是，成仙后是否与天地同寿？

成仙后是否还有寿元一说？

不过他觉得，如果成仙后，也不过是在现有的寿命上增幅几千几万倍，实则也依旧短暂。

远远达不到，寿与天齐的地步。

毕竟，他正儿八经的受过宇宙这个概念的教育。

对于成仙，他抱有的心态是本身的进化，力量提升，道行增长，天降雷劫，不过是进化遇到的艰难。

“道德经古卷，可有？”

“我记得，道可道……”

仔细听了一遍赵臻念出的道德经古卷，或许是他记忆混淆，有不少内容跟宋行知道的版本层叠。

赵臻重述一遍，眸子注视着思考中的宋行。

从道德经古卷正确的部分推演，仙人的存在，的确与宇宙本身有关，而不是后续衍变出，所谓天地中的天道？

“先行者生怕后来者追上，层层迷雾，令人难解。”

宋行放弃探究道德经为何前后版本不一的问题，非得解释，恐怕便是人心。

从推演亦是他的感官中，这些上古仙帝所谓的破开天人界壁。

应该是找到了全新的方式，不同于如今修真界体系的方法，将生命力突破桎梏，从而可漫游虚空。

毕竟天人界壁的不是一堵墙，而是封锁。

封锁生灵万物。

如凡人，若无外力相助，永远只能望天兴叹。

修真之人，却可成为凡人嘴中的仙人。

而真正的仙人，修真之人又认为是渡过天劫，飞升之后的人才是仙人。

那么他们所认为的仙人的自己，会不会也认为其他的存在，才是真的仙人？

不由得宋行不怀疑，从他的知识储备中。

仙，有逍遥散仙、神仙、神灵区分。

如成仙之路不同，所走到的方向不一，宋行会选择逍遥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