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真的危险,鬼神这东西,不是咱们普通人能随便接触的,万一真出事了呢??
然后这时这么说着,这个叫老马的人影又往后退了一步,一条被雾气缠绕的僵直手臂直挺挺的伸了出来,指着地上的某一点,又说道:
……你们看,这牌坊前面的地上,写了四个血红的大字禁止入村,是我刚刚才看到的,……之前我就留意过这里的地面,本来是没有字的,就是小纪穿过了这个牌坊,才突然出现的,……我觉得这也许是什么神鬼之类的给咱们的某种警告,告诉咱们要见好就收,不能再往前了。
老马,你这思想就落伍了,咱从小受的都是唯物教育,不怕这些牛鬼神蛇的,……这几个大字看起来吓人,但是咱现在不也是活的好端端的吗??……你看,我现在再穿过这牌坊几次,……我穿过去了,我又穿过来了,……看见了没,我这不是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然后这时,四人组里的小纪看见老马这么反对他再继续进村的提议,于是这当口也来了脾气,干脆又在这牌坊下面进进出出的走,试图向老马表示,再这么继续进村没事,……不过也确实,小纪这么有些孩子气的胡乱走了一会儿之后,除了每次都会遇到鬼打墙之外,他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实际的伤害,……于是就这样,小纪在来回穿越了3、4次之后,就开始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不行,虽然咱们拍了这牌坊的视频,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无法再往前走了,……现在咱们眼下最迫切的问题,是要先解开这个牌坊的鬼打墙,
然后说着,他那青灰色的人影就朝四人组中的那个从来没有说过话的人影看了看,接着冲他说道:
老宽,你给想想办法,你平时不是老吹自己是啥玄学大师吗??……现在你给看看,要怎么解开这鬼打墙??
这……,小纪,你可别笑话我了,我哪是什么玄学大师,以前吹这个,不就是为了在朋友圈装逼嘛,
然后这时,那个有些高高壮壮的人影终于说话了:
不过为了装这个逼,我倒还真是看了几本地摊玄学书籍,……要解开这个鬼打墙嘛,让我想想,难道要用上黑驴蹄子??
别开玩笑了,你当这是盗墓哪??……这儿又没什么红毛僵尸,用啥黑驴蹄子。
哦……,那这个要是不行的话,另一个准行,就是当当当当!你们看,我手上拿着的,这是啥??
啥??
然后这么说着,只见那个高大的人影阿宽,僵硬的身体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就从身后背着的户外包的一侧小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包看上去好像白光莹莹的珍珠堆积成的东西似的,接着宝贝的放在两手里摊开,给其他几个人影看,边看还边说道:
看到没??这就是崂山派道士们自古以来就传下来的辟邪神器糯米!……这玩意儿我告诉你们,别看它普通,可却是实打实的降妖驱魔的利器,一洒一个准。
对对,宽哥,我看灵异恐怖里经常出现这个东西,
对吧,我就这么说呢,……这次来封门村,亏得我事先有准备,带了些糯米,接下来我就要朝这个牌坊上洒了,……来,小老弟们都往后稍稍,看你宽哥我一下子就破解了这个鬼打墙来。
然后这么说着,只见那四个人影中的其中三个,果然一起往荒野小路的边上退了退,而那个高大的人影阿宽,则先是抬起两只手,朝着手心呸呸的吐了两口唾沫,接着就一只手拿着那袋子糯米,而另一只手则伸进袋子里抓起一大把,唰的一下就往那大牌坊上面撒了过去,然后边撒还边扯着嗓子喊道:
六根清净!尘归尘,土归土,……六根清净!尘归尘,土归土!
唰……
然后这当口在昏暗的天色之中,那阿宽撒出去的白花花的糯米,就好像飞在空中的一连串晶莹剔透的珍珠串似的,噼里啪啦的就好像下雨一般纷纷落在了我面前的那大牌坊的石柱上牌匾上,还有些则落在了写着血红大字的地上。
紧接着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些糯米每碰触到牌坊下面的空间一次,整个空间就闪着荧光,泛起一道血红色的涟漪,……然后当越来越多的白糯米撒过去之后,那牌坊下的鬼打墙空间泛起的涟漪颜色就越淡,直到最后,那阿宽把口袋里全部的糯米都扔了过去之后,那些最后的糯米终于成功穿过了大牌坊地下的砖头线,正式落到了王家村的地界上。
王家村村口的这个大牌坊鬼打墙,这当口终于被打破了。
哎。
……然后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迷离当中,突然听到了一声男人的轻微的叹息声,……这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但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的声音,……然后下一个瞬间,就在我正想着再去侧耳倾听,仔细分辨一下声音的来源的时候,却看见眼前的那四个人影高举着两条僵硬的手臂,没有五官的脸高高仰起,似乎正在相互庆祝。
蛤蛤,成了,真的成了!……二小子,快拿上包,咱们现在就进去!
……老马,别在那纠结了,听你宽弟一句话,做人有时候就要大胆闯一闯,才能出奇迹!
对对对,……来,咱们现在来比一比,看谁先跑到村底,
预备起!
登登登。
就在这样的欢呼声中,我看见那四人组的暗青色人影僵硬着身体,全都往牌坊下面跑过去,然后穿过了地面上王家村地界的横线,接着很快的,就消失在了浓密的雾气当中,再也看不见了,……紧接着这时,我看他们几个的身影都消失了,正想从藏身处出来,跟在他们后来也进入王家村,却没想到,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另一个荧白色的人影从弥漫的雾气当现,站在牌坊跟前,望着已经消失的四人组身影,默默的叹了口气。
哎。
还是失败了么?
还是无法阻止他们么?
那个白色的人影这么自言自语着。
从我所站着的方向看过去,这个荧白色的人影应该是个很年轻的男人,长得高高瘦瘦的,穿着身白衬衣,还有洗久了的牛仔裤,衬衣的下摆在呼啸的山风中猎猎作响,……同时,看不见他的五官,因为这当口他的脸上戴着一个平整滑溜的,没有五官的玉石面具,就仿佛某种古老祭祀的执行者一样,让人觉得高洁,又让人觉得敬畏。
然后这时,这个荧白色的年轻男人最后又朝着牌坊叹了口气,就一个转身,再一次消失在了四处弥漫的大雾之中,……然后这时我再看牌坊前面的地上,只见地上那四个血红的大字静止入村,也随着白衣男人身影的消失,而黯然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