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太好说话的吧。
不过,总算有的还没忘记本分,临走时还记得给院子上灯,不然大晚上的,她就没景可赏了。昏暗的灯火从檐下一直蔓延到墙角,墙边的海棠花还开着,被灯火与月光一照,那影子如同妖魔般张牙舞爪的映在地上,在暗色中别有一番意境。
‘吱’的一声,有人开门进来。
顾远歌回头,与踏进里屋的晴眠正要对上眼,后者手上拿了个烛台,比屋子里的都要明亮。
“小姐,荔枝已经带着人去了。”将烛火放到近一点的地方,晴眠弯腰时正好说了一句。
“那就好。”
许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又或是晚间的景正合意,顾远歌心里高兴,倒有心情八卦两句白日顾菱萱在园子里闹起来的事,随口问了问。
晴眠是打听过的,不消多问,便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
末了,还特意添了几句话,“····奴婢傍晚时遇到荔枝,还跟她聊了聊此事,原本是随意问问,但荔枝告诉奴婢,老夫人曾经有意撮合三小姐和那位金公子,只是二夫人当时极力反对,二爷也未点头同意,时间一长,此事才就此作罢。”
顾远歌听的津津有味,听完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低眉浅笑道:“作罢?我看未必吧。”
“小姐的意思是···”
“若真的作罢,今日那位金公子怎么会摸到桃花林来呢!”
一句话将晴眠点醒过来,是呀,鹤春堂到辞林居,可没什么顺路的说法,若不是有人引路,金云生怎么可能在桃花林将人堵到呢。
“看来是有人不死心呀。”
“会不会老夫人?”
“有可能。”
其实,顾远歌觉得不是有可能,而是十有八九就是祖母的主意,毕竟金家只是富户,没有鹤春堂护着,还不至于敢在顾家撒这样的野。
这点儿,沈氏也猜测个七七八八。
顾菱萱一听更气了,右手握拳就往被子上捶,却是不痛不痒,发不出半分声响来,屋子里一时间便只有她的气急败坏的声音。
“祖母到底什么意思?都说了金家配不上,配不上,还要我往那坑里面跳?她是不是觉得只要有大伯大婶在,二姐姐嫁入高门就可以了,而我这个二房嫡女,就能低嫁到一个商户人家去做满身铜臭的少夫人,真是岂有此理!”
“好啦,别气了。”
怎么可能不气,顾菱萱是越想越气,索性直接拿起一旁的杯盏往门口砸去。
‘咣当’一声,杯子正好砸在进门的顾封延脚边,里面的茶水溅到裤脚上,看的人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