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呀,那昀容你先回去吧,都这么晚了,大嫂想必担心。”
顾昀容虽然好奇,但沈氏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留下,只得应答一声,带着丫鬟仆从先行离去。
待她离开,沈氏一句,“走吧。”率先朝门口而去。
顾菱萱几姐妹随后跟上。
鹤春堂内,金氏高坐堂上,闭目凝神,手里的佛珠一颗一颗转的飞快,发出清脆的响声,顾封延坐在下首,端了一杯茶水在手,已经喝了快一半,看样子等了有些时候。
又是一口茶水下肚。
外面小丫鬟进来,作礼道:“老夫人、二爷,二夫人和几位小姐回来了。”
话音刚落,金氏睁眼,顾封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紧接着,沈氏带着人进屋,见两人正襟危坐,气氛有些凝滞。
“母亲,二爷。”
金氏淡淡地应了一声,才道:“怎么回事?说吧。”
沈氏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连带着马车上顾远歌的那番话,听得一旁的顾封延微微皱眉。
逐月阁的事,他是不知情的。
沈氏还不曾告诉他这件事,为此,沈氏只是多添了一句‘事忙多忘’给解释了,至于沈修明在场作证之事,也是一笔带过。
“哦,这么说,只是一场意外?”金氏拨着佛珠,语气轻泛。
沈氏摸不准意思,只得绕个圆场,“儿媳觉得,似乎如此。”
这话将金氏说笑了,拨弄佛珠的动作一顿,眼角顷刻间深了几丝尾纹,“那你说说,沈家那小子是怎么出现那儿的?跑这么远,躲在草丛里,目睹一场杀人过程,然后指认远歌是凶手,这一切的一切,够巧的呀?”
“母亲我···”
“你是觉得用‘意外’两个字来搪塞我,搪塞延儿,还是搪塞衙门,管用?”
“儿媳没有。”
“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氏被问的有些慌了,但还是一口咬定毫不知情。
婆媳俩的这场对话,瞬间僵住了。
顾菱萱几人站在后面,不知该如何是好,也没插话的余地。
最后,还是顾封延想了想,开口道:“母亲,依我看,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已是事实,再怎么追究沈修明为何出现在那里,也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该怎么把四丫头从这起案件里面···摘出来,虽说死的不过当年府里的奴婢,但毕竟已抹了身契,如今也算是平民,案子挂到京都府衙那儿,总得结个说法才是,不然这嫌疑一直落在四丫头身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