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糕点,两个人拿了书就去了学堂。 时间还有早,昨夜两人又是早早的睡了,当然排除马文才,不过看着旁边的楚秦一副我要认真预习,谁都别打扰的模样,莫名觉得好笑,又不想打扰,于是马文才也看起书来,这些对于马文才来说其实有些简单,在士族之家,一般都会请私塾先生教过,至于来书院,不过是多些阅历,还有朋友。只可惜这后者于马文才而言全是废话。 陆陆续续的,其他学子都走了进来,楚秦眼都没抬一下,依旧看着书,直到书院的钟声响起,楚秦才放下书。看了眼旁边,梁山伯和祝英台就坐在他旁边,中间只隔了一个过道,王蓝田竟然和秦京生坐在了他和马文才的后面,是,胆子太大了?还敢坐在文才兄后面?毕竟文才兄狠起来,自己似乎都有些招架不住啊!这么想着摸了摸下巴,似乎又想起昨日的事,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了移。 楚秦的这些心里想法,王蓝田自然是不知道,要不然他也不敢做他俩后面,不过对于秦京生来说,不管马文才生不生气,他是巴结定了马文才。 钟声响起,夫子也随着最后一声钟声的落下,走了进来。 陈夫子环视了一下学堂上的学生,看着马文才和楚秦的书摊着,又想起昨日束修一事,对两个人的好感度是蹭蹭的上升,“咳。”咳嗽了一声,示意学子们打开书,开始讲课。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夫子念一句,后面的学子也跟着念一句,摇头晃脑的,楚秦看的有些好笑,却也顾忌着夫子,将书竖的老高,挡住了勾起的嘴角,整个脑袋都埋在书下面。旁边的马文才有些无奈的看着旁边偷偷摸摸的人,手上却拿过书,帮他拦着,减少夫子对这边的注意力,毕竟这可是他小弟,谁也不能欺负了,夫子也不行。 “啪!”夫子的戒尺打在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矮桌上,吓了他们一跳,当然还有一直在偷笑的楚秦,身子一抖,前面的书瞬间倒了,楚秦以为是夫子发现了他在偷笑的事,颤巍巍的转头,手上快速将书理好,才发现原来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在课上睡觉被逮住了,轻舒了口气,吓死我了,想着还手轻抚了自己的小心脏。 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马文才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太搞笑了,这是马文才的心声,忽然觉得和楚秦在一起,会有很多乐趣才对。 旁边夫子还在指责梁山伯和祝英台在课上睡觉,发现没自己什么事的楚秦一手放在矮桌上,一手拄着脑袋,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侧坐着,又开始看戏了,忽然发现,梁山伯祝英台两个人特别的好玩,明明这事梁山伯道个歉,服个软,夫子根本不会那他怎么样,最多挑个水以示处罚,何况之前梁山伯就说了,要帮工还学费来着,只不过被祝英台这么一掺和,挑的夫子火气更大了些,罚了两人,一个挑水一个打饭,看祝英台还一副有难同当的模样,楚秦表示难以理解。不过,自己对这个上虞祝家还是略有耳闻的,家大业大,皇商榜上有其名,可惜没有在政事上有所作为,想起马上就要出的政策,这祝家怕是要没落了,楚秦摇了摇头,算了,本来还想让秋借二哥的手查查这上虞祝家的,现在看来没什么必要了。 早上的课,以梁山伯去挑水,祝英台打饭结束了,楚秦拿着书就往寝室走,刚刚马文才还想让他去蹴鞠来着,不过他拒绝了,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流汗的运动了,在家里还好些,被大哥二哥逼着练防身术,但至少自在呀,可是这是学堂不比在家,所以他还是拒绝了,帮忙将马文才的树也带着回去。 坐在矮桌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楚秦拿了张纸和笔写了起来,没一会就完成了,放下笔,外面秋就过来喊他去饭堂吃午膳,随手就将纸夹在了书上,跟着秋就离开,去了饭堂。 等楚秦到饭堂的时候,已经排起了好长的队,站在外面,楚秦踮了踮脚,试图想看出点什么,就在这时,“楚秦,这边。”抬眼望去,似乎是···荀巨伯,人称促狭鬼?有些莫名其妙,人家为什么喊他,还对他招了招手,但是楚秦还是走上去,然后就被他拉进了队伍里,楚秦:······。 就听见身后这个人问道,“楚秦,我能问个问题吗?” 啊,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让自己插队了,“你问吧。” “就是你和文才兄什么关系啊,你看整个书院就你和文才兄那么好,有木有什么秘诀啊?”荀巨伯开玩笑的说着。 “额,”他似乎明白为什么荀巨伯会被叫促狭鬼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我觉得文才兄对祝英台也挺另眼相看的,不如你去问问他?而且,我对你们可都是一样的哇。”楚秦也是半开玩笑的说着,声音也没有放低,完全没有在意到不远处马文才正竖起耳朵听着回答。 荀巨伯听了,一副哥两好啊的,手就搭在了楚秦肩上,一起排队了。 楚秦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并不习惯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荀巨伯自然是感觉到了,把手放下,世家公子嘛,总有些不一样的小癖好,他表示理解楚秦。 就这来看,楚秦觉得荀巨伯绝对有大作为,处事圆滑,心思细腻,若是去官场上绝对可以如鱼得水一般了。 楚秦打完饭,转身就看见了马文才坐在窗边,旁边还有个秦京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本来想过去的,却被荀巨伯拖住,坐在了另一边,楚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和谁坐,他倒是无所谓,不过这饭,他并不是很有味口,即便不是在家里,可也得给他时间适应不是,草草吃了几口,本打算离开,哪知又看了场好戏,原本打饭就有些心不在焉的祝英台,受了王蓝田的责骂,一时间饭堂很安静,倒是有些让楚秦不自在,旁边的的荀巨伯本想站起来说话,却还是没有起身,毕竟他和祝英台也没有那么好,好到为祝英台得罪王蓝田,他不过是和梁山伯比较好罢了,现下梁山伯又不在,他也没有必要为祝英台出头。 旁边的荀巨伯想站起来又没站,最后安稳的吃饭,楚秦自然是察觉到了,不自主的点了点头,现在和祝英台的交情没有那么深,也不强出头,而且就算是他帮忙了,依着王蓝田的个性也不会罢休,反而会把他记恨上,现在是最好的,毕竟王蓝田也不敢真真正正拿祝英台怎么样,最多就是口头出气罢了。楚秦摸了摸下巴,真心觉得这个荀巨伯很有用途啊,至少这脑子就够灵活。殊不知这荀巨伯在不久的将来用这灵活的脑子,坑了他一把。 事情可不好收场,楚秦本想站出来,哪知马文才比他更快些,“你影响我吃饭了。”冷冷的话一出,王蓝田瞬间不敢造次。 祝英台想着马文才表示了感谢,可话里多少诚意,楚秦是没听出来,有些为马文才不值,只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祝英台捧着饭,匆匆去找他的山伯兄,却被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门口的秦京生给绊了一下,饭菜全洒了,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楚秦见状摸了摸额头,不想说什么了。 旁边的荀巨伯表示要去帮梁山伯挑水,楚秦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分道离开。 促狭鬼:1.爱恶作剧的人,2.脾性急,气量促狭,想来梁祝里,应该是第一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