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茯苓被四面的将士逼得无路可去,只得一个空翻转身,剑气一过,又倒了几人。但是前面的人倒了,后面的人又紧跟了上来,补上了先前的空位。 云茯苓心里很是欣慰,士兵就该是这样,并不能因为一人的空缺就出现漏洞。 环绕一圈,按八卦阵布阵,将云茯苓困在中间,阵口留有八个出口,变成方形,即八门金锁阵。 云茯苓刚一落地,周围的将士都包抄上来,云茯苓飞身而起,一脚蹬到迎面而来士兵的身上,借力腾身而起,可还未离开地面多高,云茯苓的脚腕被底下的人拽了住。 云茯苓看了一眼拉着自己的人,摆明是不想让她上去看出整个阵法的变化。 士兵一个用力,云茯苓便被拽了下来,云茯苓腰上用力,一个旋转,硬生生地将那个拽住她脚腕的士兵带动,云茯苓直直地摔到了地上,沙尘飞扬,那个先前拽着云茯苓脚腕的时候也倒在了地上。刚一落地周围的士兵们都直接冲了上来。 将士们高举手中长棍,是想生擒云茯苓,在将士们手指长棍落下的瞬间,云茯苓往旁边一滚,离开了士兵的范围。 尘土飞扬,云茯苓也不顾自己身上的衣服,迅速起身之后长剑一挥,冲在最前面的被剑气打伤,云茯苓在脑中飞快的过了一遍刚刚的阵型。 最后阵法变为十面埋伏阵,阵法变化无穷,难以抵挡。 一阵微风,吹起云茯苓掉下来的碎发,一切豁然开朗。云茯苓嘴角轻勾,看着先前一直没有变化过的方位,手中的长剑微微抬起,朝着正前方直劈了下去。 云茯苓这一剑气,彻底得劈散了他们的阵型,云茯苓乘着这瞬间,身影微动,一道黑影闪过。云茯苓已经出现在了墨长安的身边。 云茯苓已经出了阵法,这场比试已经结束。士兵们又恢复了先前的队形。 云茯苓收了手中的剑,抬手拍了拍墨长安的肩膀,“再接再厉。” 墨长安转过身来朝着云茯苓作了一辑,一脸正色道:“请帝姬赐教。” 云茯苓抱着胳膊,望着前方的士兵,神色是少见的认真。“缺了口会快速变化补足,没有丝毫纰漏,这是优。但一成不变,是缺。” 起初他们惊人的配合确实是很难攻破,不会因为某个漏洞而瘫痪。可这只限于速战速决。可若是拖得久了被阵中之人看出缺口也很容易攻破。 有变换的肯定也有一成不变,若是在丝毫未变的一边破口,是很容易的事。 云茯苓就是打破了未有变化的一方缺口才能迅速攻破。 不过人多本来就不方便,能以人为阵训练得如此灵敏已是不易。 云茯苓还是夸赞了墨长安几句。 试了阵法,云茯苓又上了高台跟上来的士兵们过了几招。 这样的一番发泄过后,云茯苓心下轻松不少。 当夜幕降临,云茯苓在兵营里同士兵们一起吃过晚饭,才想起回去,跟墨长安简单地交待了几句,便掐了个决遁地走了。 云茯苓并未直接回去,只是来到了城中,她已经很久没逛过长街了。 华灯初上,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云茯苓站在街头看着追逐打闹的孩童,玩乐的行人,忙碌的摊贩。嘴角微微上扬,她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云茯苓的脸上,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柔情。 看着眼前安居乐业的魔族子民,云茯苓的心头觉得还好,还有机会再守护他们,守护那些笑脸。 云茯苓的身子久久未动,她要把这幅很美的画面,刻进心里,她要让魔族所有孩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她要让魔族所有的子民不再担惊受怕,安居乐业。 看个半晌,云茯苓才掐了个诀回了自己的府邸,可是刚回去没多久,便听见归期拉着个大嗓门道:“帝姬!” 云茯苓白了她一眼,一脸嫌弃地道:“你何时才能稳重些。” 不过对于归期这么点年纪来说,云茯苓要求确实太高了些,虽归期平时处理事情能做个一把手,但是相对来说还是急躁些,不够稳重。 归期拉着云茯苓上气不接下气道:“帝姬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天了!” “去城外军营了。何事?”云茯苓冷冷淡淡的表现与急躁的归期形成了一个显明的对比。 “帝姬可还记得那个姑娘?” 云茯苓皱了皱眉:“哪个姑娘?” 归期记得要跺脚了,冲着云茯苓使眼色道:“就是那个姑娘!” 云茯苓将胳膊从归期手中抽出,一脸茫然:“哪个?” “就是大公子送来,说是帝姬阿娘的那个。”越到后面归期的声音越小。 经过归期一说云茯苓这才想起,凤北辰府上还住了个她阿娘的转世呢。 算算大抵四五天没见,云茯苓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大抵是她表现的不太在意,归期可能以为云茯苓讨厌她,才不敢提的吧。 “你是说庭安?她是闯什么货了?先前不是说过了吗,有任何异常,杀。”云茯苓低头解着手腕的护腕,连头也没有抬。她可没忘这是凤怀君送过来的人。 归期不可置否得看着云茯苓,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小小的脸上满脸的惊恐。难道是云茯苓不知道庭安真的是她先前母亲的魂魄?可这个消息是她亲口告诉云茯苓的不可能不知道啊。还是……云茯苓知道庭安是她母亲的转世还是会……杀。 云茯苓抬头莫名得看了一眼归期:“还有什么问题?” “没……就是姑娘一直闹着要见帝姬。并无异常。” 云茯苓的手停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一样问归期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明知道她是我阿娘的转世,却未留半分颜面。我这个帝姬很狠毒是不是?” 归期低着头不敢抬头:“不敢。” 云茯苓叹了口气,“你不会懂的。”然后抬眼看了一眼归期吩咐道,“既然我回来了,明天你便把她接过来,放在我旁边的院子。我看看在我眼皮子底下,她能耍什么花样。” “是。”归期领命退了出去。 归期走后,云茯苓将解下来的护腕甩到一旁,倒在床上望着房顶出神,就算庭安真的是她阿娘的转世,但是如果她有可能会毁了凤北辰的话,云茯苓也会不带一丝犹豫地杀了她。 这些别人是不会懂的,只有云茯苓明白。她现在拥有的一起,荣华富贵,衣食无忧都是魔族子民给她的,她不能只顾享乐,她要守护着她们。哪怕她只有一点点的力量,也将全部献给她的子民。 而凤北辰这样的人做了魔王之后才能带领魔族更加繁荣昌盛,但若凤怀君做了魔王,魔族迟早要毁在他的手里。 她想念她的阿娘没错,但是毕竟她的阿娘离开她已经几千年了,没了她阿娘她一样活得好好的。她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哭着叫阿娘的小怂包了。 她现在可是魔族帝姬。杀伐果断,心狠手辣这才是她啊。 她知道孰轻孰重。她心里比谁都看得透。凤怀君每天的心都不放在正道上,打扮得异常骚包,只顾享乐哪里有什么帝王风范。凤坤灵呢,二货一个,不带脑子。乳臭未干的一个臭小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做魔王的能力。 这魔王之位非凤北辰不可。 凤北辰待她不薄,她不是白眼狼,知道回报,不能因为她,拖了凤北辰后腿。 她的阿娘既能转世,大不了杀了之后再去找下一世。 不止是她阿娘,哪怕有一日需要牺牲她保全魔族,云茯苓她肯定也会去做。 她的子民供奉了她这么多年,许她衣食无忧,她能做的也就是用自己回报他们。 对她来说这些可能并无什么错,可对别人来说,她大抵真的做的太狠毒了。 不过那有如何?她云茯苓何事在意过他人想法? 若是如此在意流言,那她可以不用活了。 许是白日里云茯苓太过劳累,迷迷糊糊得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做一个梦,梦到了云华,小小的云华跟在她的身边,走过了那么多的春夏秋冬,可是突然,那个一直在身后跟着她的人就不见了。 耳边好似有个声音在唤她。“师父。”“师父。” 云茯苓梦到了云华小时候,云华刚来魔族,那时候小小的云华胆子很小,也不说话,以至于云茯苓一直以为他是个哑巴。 那些小孩见云华老实,有事没事会欺负云华,有次被云茯苓看到了,云茯苓直接撸起袖子,把那些小孩子的裤子扒了,打得他们哭爹喊娘了云茯苓才撒手。孩童的哭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云华躲在柱子后面,只敢探出个头来看着云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