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失去头颅的尸身这时才扑倒在血污里,抽搐几下再无动静。
赵浪被易冷的热血溅了个满头满脸,在充满铁锈味道的血腥气息中才猛然醒悟!
不是梦?
这是玩真的啊?
赵浪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字:
“草!”
眼瞅着第二个脑袋又被按了下去,排第三的赵浪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大吼一声:“等一下!刀下留人!”
刚才宣布他们罪状的大秦军士,
被赵浪这冷不丁歇斯底里的吼声惊到了,
眼皮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盯着眼前这个连发髻都没有,还穿着奇装异服的家伙疑惑道:
“这个人也是逃役者?谁抓到的?这怪异的装束难道又是哪个百家学派的门人?”
“大人,此人不是我抓的!”
“也不是我抓的!”
左右秦军士卒都摇头否认,
于是军士走到赵浪面前没好气道:
“等一下也就罢了,刀下留人又是所为何来?”
赵浪暗自腹诽:等一下不刀下留人还能说啥?
难不成:等一下,等一下我老公呢?
呸!老子又没看过!
“这位大人,”赵浪打起精神,想着能沟通就行,“我听你刚才的话语里提到了修建驰道,我等是因为逃役才被斩首对吧?”
“然也,不然砍你们脑袋干嘛?又不是杀敌取首级领军功!
本来修建驰道的役夫就不够,你们还逃的逃,病的病,死的死!如此下去如何能在期限内完成驰道修建!”
军士一提起这事就气得满嘴起泡,转身就要示意行刑者继续砍脑袋。
再不多砍几个典型刺头震慑宵小,这驰道怎么可能在陛下限定的期限内修建完成,
误了工期,
那下次被砍脑袋的就是自己了!
“大人!在下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赵浪一看小命岌岌可危,昂着头继续喊道。
“讲!”
“大人!不知道你负责的这段驰道修建工期为多久?”
“从此时开始算,为期约六个月!”
“那在下愿承包这段驰道的修建!而且只需一个月就能完成!”
“哈哈哈……你这个逃役流民想法确实大胆荒谬至极,一个月?你是在消遣本官吗?”军士渐渐敛了笑声阴沉着脸盯着赵浪道。
“大人,试试又不会怀……不是,在下是说大人现在砍了我等有什么好处吗?最多不过是杀鸡儆猴,震慑其余劳役尔。”
“你倒是个看得通透之人,但对本官来说震慑就足够了!”
“但是大人,万一在下所说的大胆想法成功了呢?
就算一个月后我等没有完成驰道修建,大人到时候别说砍头了,就是车裂!炮烙!剥皮抽筋!木驴!点天灯……
不是,你们都这么看着老子干嘛?这些刑罚才哪到哪啊?
沸水浇肉铁刷来知道吗?
埋土露头凿脑壳儿灌汞(水银)了解一下?
千刀万剐凌迟片片红懂吗?”
赵浪身旁一个逃役者遭不住了,直接两眼一翻,吓昏了过去!
“很好!那就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这个什么承……承包修建驰道,如若完不成……”
还没等军士说完,
赵浪便善解人意大声抢答道:
“如若完不成!我等便挨个把面所说的刑罚都来一遍!!!”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