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这三箱黄金送回青芒山。”
纸鸟仿佛能听懂人话,一箱四只。说来神奇,薄薄的纸鸟竟能不费余力扛起百斤重的铁箱。
“隐。”
纸鸟和铁箱顿时在苏寒锦眼前消失不见。
恰好此时,门外有人敲门。
苏寒锦开门便见一袭白衣的白益臣站在门外。
白益臣没想到刚敲了一下,门就打开了。一抹黄色突至眼前,纵是识女无数的白太保也不得不承认这面前的大骗子是一等一的相貌,暗骂自己总是被这容貌扰的心境不稳,于是不自觉的口气不好道,“听我娘说,你要走了?”
听到这臭邦邦的语气,苏寒锦冷哼一声,讽刺道,“怎么,舍不得贫道走?”
“巴不得你赶紧走。”
苏寒锦气的“哐”一声关上了门。就知道这病秧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刚才不该给他开门。
白益臣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也是懊恼,明明是来道谢救命之恩的,怎么就不自觉惹她生气了呢。
“你开门。”
屋内没人应声。
白益臣叹了口气,“是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此番前来,是向你道谢的,你开开门。”
“不必了,受不起。”
“刚才确实是我不对,你要如何才能消气。”
“除去上次差我的二十两,再加一百两。”
白益臣闻言哭笑不得,都说道士视金钱如粪土,怎么这个就贪财如命呢?“成,开门。”
苏寒锦将门打开,看也不看白益臣,转身坐在了凳子上。
白益臣瞧苏寒锦拉挎着个脸,给她和自己倒了杯茶,举起茶杯道,“都是我的不对,以茶代酒,望仙姑大人不记小人过。”说完,一口闷下了杯中的茶。
苏寒锦瞄了眼白益臣,哼哼道,“别整虚的,赶紧叫人把钱送来,贫道赶时间。”
白益臣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不用叫人,我这里就有三百两,仙姑消消气。”
苏寒锦眼睛一亮,小手连忙接过银票,笑盈盈道,“白太保,现在的你当真是顺眼许多。”
白益臣摇摇头,还是没忍住,说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这么贪财的道士。”
看在三百两的份上,苏寒锦听了这话也不气,“你不懂,谁能不爱财?世上多是道貌岸然的假道士,像我这样真性情的实属少见。”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白益臣摇摇头,不在说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仙姑,下面将去往何处?”
“告你也无妨,正好问问你此地是哪里。”说着,从布袋里拿出捉妖罗盘。
白益臣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苏寒锦施展道术,但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当真是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你看这指针指的是何地?”
白益臣见罗盘上抖动的指针,“这里标着10里地,应该是都城外的墨家村。若是骑马一炷香就可到。”
“那骑驴呢?”
“骑驴?”
“对,骑驴。”
“驴骡的脚力不如骏马,这时间要拉长许多,约莫需要两炷香的时间。你何不骑马?”
苏寒锦收回罗盘,说道,“骏马脚力虽快,但镇不住阴气,遇到鬼魅魍魉会惊吓不止,反而坏事。驴骡脚力虽慢,但能知生死、见鬼神、通天地,是捉妖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白益臣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不禁想是不是要在家里养几头驴镇镇宅。他还想再说几句,巧儿从院外走来。
奉护国夫人之命前来的巧儿看见少主子在仙姑屋内也是一愣,赶紧福了福身,“少主吉祥。”随后看向苏寒锦,“仙姑,驴骑已备好,正在门外。”
白益臣连忙起身送苏寒锦至门外,便见自己娘亲早在门外等候。
“仙姑,救儿之恩无以言谢,不知仙姑师从何处,我愿年年进贡香火,以表谢意。”
“夫人不必客气了,贫道出身遥远,离都城尚有十万八千里。”
护国夫人心中感慨,没想到仙姑竟是从如此遥远的地方奔波于此,救我儿命,当真是我儿之幸。
白益臣知道苏寒锦即将前往墨家村捉妖,前途莫测,便说道,“此番也定是凶险万分,仙姑还要小心为上。”
苏寒锦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包香囊递给白益臣,“白太保,这香囊是贫道师父所制,可为佩戴之人抵挡一次灾祸,现下送于你,算是了了这段尘缘。”说完,脚下轻点,宛若有一股仙气托身坐上驴背。“夫人,白太保,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