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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秋不免有些窒息，她失望的摇头，低着头喃喃自语道：“我们都太自私，你不值得姜容喜欢，如果她真的为我而死，那我们永远也别再见面了，我会讨厌你的。”

“你说得对。”顾思然关上车窗，他笑了笑，神色凄凉：“是我骗她，她还天真的以为交换身体以后，我就会喜欢她，呵，这怎么可能，我不过是想让念念活下去，怪只怪，她是姜容，不是顾念然。”

这一番话，听得婉秋心灰意冷，句句出自顾思然真心，她又何尝不懂。

原本她有猜想过，或许姜容在骗她，可是她没有，顾思然也亲口承认了。

现实就是，顾思然从头到尾喜欢的，都只是顾念然，那个扎着马尾，笑得天真无邪的女人，她生于1972年，顾思然的门锁，保险柜，手机密码，全都是她的生日。

婉秋说：“可我不是她。”

她开始讨厌顾思然把她当成顾念然。

这一刻，婉秋只想离开，于是，她转头，对顾思然说道：“顾念然死了就死了，关我叶婉秋什么事？就算我真的要死，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自以为是的想救我？我们很熟吗？”

闻言，顾思然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暴起青筋，他极力压抑着情绪，但来不及了，两个人都已说了太多，让人失望至极的话。

他们坐的车在高速上飞速行驶，车子很快进入隧道，一盏接一盏的灯从窗外闪过，顾思然的表情冰冷到极致。

他眼神变得空洞，异常麻木的说了句：“我确实和你不熟……”

说话间，他松开了方向盘，婉秋惊呼道：“你疯啦！”

她急忙把住方向盘，顾思然轻轻挑眉，他的语气像是一种警告：“没有人可以说念念死了，即使是你，也不行。”

昏暗的光影在他脸上交错，明暗交加，几许斑驳，丝丝寒意。

婉秋暗骂“神经病”，简直病态，顾思然伸手接过方向盘，婉秋惊出一身冷汗，车子一路疾行，半小时后，到达‘北岛’度假村。

这里沿海，目光所及之处，是碧蓝海岸，还有他们居住的单栋别墅，开满紫藤花。

白色的屋子，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婉秋一进屋，白色的墙，白色沙发，白色窗帘，甚至连所有的灯都是白色，唯一的透明茶几上，摆放着白色非洲菊，纯净又可爱。

像是梦境一般的房屋，拐角处有一幅水墨画，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用草书写了一个‘念’字，右下角：“1998.4.12。”

婉秋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顾思然，你简直就是个痴汉，这度假村你家开的吗？”

顾思然表现出一丝丝愉悦，“这是我亲自设计的，当然在我名下。”

说话间，他伸出手，被婉秋下意识躲开，顾思然勉强笑笑，独自走上楼，回头道：“你跟我上来。”

顶楼有个白色帐篷，像个小小的房子，婉秋环往四周，这里很美很奢华，只有那顶帐篷，简单得好像不属于这里。

顾思然笑着说：“念念的梦想是，有一个白色的小房子……”

他眼中破碎出一点点水光，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碰那顶帐篷。

“我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这里的每一栋房子，都有一顶帐篷，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在这里看星星，这里的灯光很亮，她不会害怕。”

这是婉秋第一次，见到顾思然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他像个转瞬间就会消逝的人，他眼中满是绝望。

婉秋心里一阵阵颤栗，顾思然转头慢慢细数：“曼秋，忆秋，北秋，沐秋，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