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是我吓到你了吗？抱歉。”

“那倒没有。”

白石摇了摇头，道：“我可以感觉到，卷前辈对我没什么恶意，我只是好奇。”

卷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

“我之前不认识你，只是听过你的名字，这个想不听到也难，千代婆婆亲口承认的，继蝎之后，村子天赋最强的傀儡师。”

“你的父母，和我也没有交集，可能见过，但不熟。”

“而我之所以会想要和你接近，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白石的心中已经猜到了答案。

卷叹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背靠椅子。

“我的老师，叶仓。”

“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白石点了一下头。

“听过，她是个很厉害的忍者，是村子的英雄。”

“是啊，很厉害。”

卷眼中露出追忆，说道：“老师她，是个真正的天才。”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跟着老师学习的时候，老师她很严厉，一直批评我，说那么简单的东西我什么学不会。”

“那时候我很生气。”

“明明那么难，凭什么说简单？”

“我的进度，可是比同龄人快很多啊。”

“小时候，我认为自己已经很优秀了。”

“可是当真正了解到老师之后，我才知道，我确实，太愚笨了。”

“那些东西，对老师而言，真的很简单。”

“我却老是学不会。”

“浪费了老师太多太多时间。”

“那时候村子的情况很糟糕，所有的忍者都没有自己的时间，工作，任务，劳累。”

“可是当老师回到村子的时候，还是强行顶着，来教我。”

“一遍又一遍。”

“老师该有多累啊。”

“她真的太好了。”

“表面看起来很严厉，可是实际，老师是很温柔的人。”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哪怕老师已经死去。”

“可是当我回到村子之后，我总是感觉到，老师其实还在，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卷伸手，往前面抓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抓住。

不由自主的，卷的眼眶变得湿润了。

眼泪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顺着脸颊，慢慢的滴落。

白石沉默了一会儿，将餐桌旁边的纸巾递了过去。

这样的心情，白石理解。

“谢谢。”

卷接过纸巾，擦了一下，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有，卷前辈你的这番话，让我了解到了一个更真实的叶仓前辈，卷前辈你能拥有叶仓前辈这样的老师，是你的幸运。”

“而叶仓前辈可以拥有卷前辈你这样的弟子，也是她的幸运。”

白石说道。

卷摇了摇头。

“我只是个愚笨的弟子罢了，和老师相比，我差的太多了。”

卷的情绪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

顿了一下。

“所以，白石，你现在可以理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