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逸涵停住,脸色一时又变得很差。
季逍问:“要不,你有铁丝之类的东西吗?我撬下试试。”
“不用。”
虞逸涵走过来,直接摁上季逍手腕上的手铐。
季逍刚想问虞逸涵要做什么,就看到虞逸涵居然用蛮力硬生生把手铐打开了。
季逍瞠目,愣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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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手铐上有防磨的护圈,虞逸涵的手心还是因为太用力被磨红了一大片。
季逍低声道:“你的手......”
“你之前的衣服上有很多烟味。抽烟不好。”虞逸涵脱下自己的衬衫盖上他,“先穿我的。明天我让人送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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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在浴室里换上虞逸涵的衬衫时还跟做梦一样。
好闻的气息萦绕着他,让他整个人都像是从悬崖掉进了棉花堆里,又觉得安心,又觉得不真实。
虞逸涵个子很高,这个衬衫本来也是宽松型的,季逍穿上勉勉强强能遮住要处。
穿上虞逸涵的衬衫出来时,虞逸涵正坐在床边,没什么表情,但季逍莫名觉得他好像在生闷气,周身气压很低。
季逍现在脑子清醒了点,不过还是不太明白现下的状况,只能坐到他附近,问:“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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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逸涵从季逍出来时就看到了季逍浑身只穿了他的白衬衫,修长好看的腿露在外面,简直比刚刚的浴袍还让他脸上发热。
他目视着前方,努力不去看季逍,“我听鲁三说的,张叔想动你。”
季逍这才反应过来,虞逸涵居然早有准备,提前收买了鲁三。
所以那天晚上鲁三是故意激怒他,想让张叔支开他们,然后好去报信的?
昨晚,他也没有看花眼,聊天界面上虞逸涵正在输入的那个状态,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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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低头。
虞逸涵到底为什么能为他做到这份上?
季逍再迟钝也隐隐有了些猜测,却根本不敢去多想,努力压住心里剧烈的悸动。
不可能的。他这样的omega,虞逸涵那样的alpha,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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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如果我没来帮你,如果昨晚,我根本来不及帮你的那个时候,车里没有出任何意外,你会怎么样?”
虞逸涵问,语气平静,拳头却已经暗暗攥紧了。
他昨晚刚好因为母亲和他谈过话,又想起季逍避孕药的事罕见的失了眠,听到鲁三给他报信后整个人脑子里都是空白的。
如果不是鲁三告诉他车里临时出了状况,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当时就像被一只暴怒发狂的野兽附体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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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样。”季逍想着可能会发生的事,有些难堪地看向别处。
不知为什么,他尤其无法面对虞逸涵说这种事。
他努力嗤笑了下,“就那样呗。”
“就,那样?”虞逸涵深吸了口气。
季逍被虞逸涵质问着,心里更难受了,攥紧手指,“虞逸涵,我很早就说了,我这种人,没得选。”
“季逍,你有的选的。你可以在去那里之前就打电话给我。”
季逍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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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逸涵看季逍毫无反应,甚至都不看他,心里更加滞闷。
他站起身,语气终于控制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季逍,你为什么!总要什么都自己扛?为什么都到那种情况了还不愿意找我帮忙?我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你一直都在关机,你宁可来这里让那个老禽兽......”
虞逸涵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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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季逍苦笑了下,抬头看他,“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啊?”
“虞逸涵,凭什么我有忙就可以找你帮?就因为你是三好学生?就因为你是alpha我是omega你照顾omega是应该的?”
“那您也好歹也去找个像omega样子的去照顾啊!”季逍说到最后,眼睛突然红了起来,指着自己,“而不是他妈我这样的,烂泥地里长出来的A不A,O不O的混混!”
“季逍……”虞逸涵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季逍红了眼眶,心里不由有些乱了,语气温和下来,“对不起,我……”
“你道什么歉!”季逍吼他,“你知不知道我多烦你这副好人样?”
季逍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越说眼睛湿热得越厉害,他忍住鼻子里汹涌而来的酸涩,站起身。
“谁要你担心了?我说过我不喜欢欠别人吧?他是老禽兽,老子还的清,老子来这儿挨完操起码不欠他的!你呢?虞逸涵,你对我的这些好你要我怎么……”
虞逸涵猛然吻住了季逍。
季逍瞪大了眼睛,完全忘记了给出任何反应。
虞逸涵搂着他,温柔吻着他颤抖的唇,把他因为愣怔不再强忍着的终于落下的一滴泪也一同吻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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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虞逸涵松开时,季逍还是觉得脑子里晕的厉害。
迷迷糊糊中,听到虞逸涵低声对他道:“那我也不做好人了,做禽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