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农令司,若他助韩益度过这寒冬,孤保他那顶乌纱帽不落!”楚曜容缓了缓,接着道,“沈誉要王才去农部,孤也答应他,让他去守西郊粮仓好了!那也是一项颇重要的事。”
林公公抬眼看珠帘后的君王,“可不怕他监守自盗么?”
楚曜容冷笑一声,“王才若将粮仓挖出了窟窿,孤就找沈誉补上,听闻他为了买下那些美人,花了不少银子。”
楚曜容将视线落在一旁染血的女子里衣上,沉声说道,“若是他愿意为了那三座粮仓就自找麻烦,孤也愿意成全他。”
伊人殿内,红木桌前,成欢着一身里衣白衫,身上半披着外衣金纱,衣纱柔顺,滑落肩头,长长的裙摆逶迤拖地。
成欢轻点着茶盖,坐在桌前沉思。
楚曜容与暗卫之间那番话,她不知道楚曜容是否知道她一直醒着,所以故意说给她听的。
春风楼一事,又是否指的便是妈妈被杀那件事。
她问过青荷,春风楼妈妈被杀之事,她不知道。
可棺材被送去的地方是梁王府,为什么青荷也未和她提过?
沈誉也不信她。
成欢嗤笑一声,茶盖被她重重落了下来,发出清脆声响,随即她又陷入沉思。
还有一件事,成欢几乎可以确定八分真,殿门外,林公公喊的那一句,被楚曜容打断的那句话,似乎,她听到了一个姓。
韩?
那又是什么人?
忽的滑下肩头的长纱被人提起,青荷走到桌前,伸手到成欢面前。
一盒润玉膏展开在眼前,完好无损,十成新。
青荷走到她面前,拿着她特意挑选的无人用过的润玉膏,低头看着面前女子搁在桌上的那只手,低声问道。“你手好些了么?要不你抹抹这个?”
成欢移眼看向那盒膏,那膏药的样子她有点眼熟,细细想想,好像之前在嵩阳殿楚曜容给她用过?
“这东西你哪来的?”成欢拿起,抬眼看她,目光清明。
青荷被她直盯着,略有些不适,耳朵微红,轻声道,“我跟着你去嵩阳殿,看见他们大殿后有间药屋子,我就拿了一个。”
大殿后怎么会有药屋子?
“偷的?”成欢有些意外。
见她如此说,青荷耳际变得更红,她偷看她一眼,低下头,说道,“不是,你莫瞎说,里面又没人,我就拿过来给你用用,下次还给他们。”
她的个乖乖,没人就擅自拿他人东西,这可不就是偷的。
但很快成欢摇头笑笑,打开玉膏盒,伸手涂上。
偷就偷吧,在这,难得还有个人关心她。
手掌已经没有泛红的迹象,手掌光滑,她也早无痛意,但成欢还是用来抹了一下,随后抬眼看她,“你若被抓住,可不要说是伊人殿的人。”
闻言,青荷瘪瘪嘴,幽怨地看她一眼,“我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
成欢笑笑,抬眼道,“那就好,等会我有封信,可就需要你冒冒险送出去了。”
青荷连忙点头,“嗯!你说我做!”模样像个乖巧的小白兔儿,等着主人指令。
成欢坐在桌前,眼里流出一丝笑意,抬眼看着面前的小白兔子,笑道,“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