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明我们口味一样哦。”肖泽铺垫了下,刚想关心一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见储旭东脚步匆匆地回来,一回来马上找周述黎:“老周,我同意了哈,三七就三七,法务呢,合同拿来,签签签!”
明景的法务自然是经验丰富且出色的,来之前就准备好了三份合同,五五开的、四六开的、还有三七开的,要哪份他就能给出哪份,要还有需要改动的,那就直接改文档,让酒店打印出来,反正现场签合同根本没问题。
只是全场的人都没想到这么快,储旭东刚才还跟周述黎在这儿争了半天,就是不肯让步,去厕所前还一副“你等我回来看我说不服你”的信誓旦旦的模样,看那样子,他们还以为今天这局得晚上才能散,怎么这才去了个厕所,十分钟有吗?就改了主意??
现在还一副“给我签赶紧给我签!妈的怎么还不签是想急死我吗”的样子??
储旭东变得太快,变化也太大,事出反常必有妖,刚才坚决要三七开的周述黎如了愿反而还不太敢签了。——可别是有诈?
但储旭东太急了,拉着他就让他看合同,“没问题就签啊,笔在这儿,印泥在这儿,你戳呢?我戳在这儿呢!”
周述黎:“……”
最后合同还是签了,下午三点没到,这局就散了,可以说是顺利非常。末了储旭东还跟她要了个签名,气氛高度和睦。
圆子和司机一起过来接他们,她有点紧张地问云岁:“迩迩,签了没?几几分成呀?”
云岁摇头叹气。
圆子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我就说嘛,明景很难谈的,三七肯定不肯。”
云岁忽然一笑:“可他们就是肯了啦。三七,合同签好了,过两天就打钱!”
圆子:“?”
圆子:“!”
她反应过来了,立马跳了起来作势要打云岁:“坏迩迩——!”
云岁笑眯眯地往旁边躲,拉着手边的周述黎作护身符。
不远处的树下停着一辆宾利,黑色的,并不显眼,驾驶座上却坐着人,静静看着前方的打闹。
又是这个男人。
刚才云岁与他说笑,现在亦是与他举止亲密。
岑寂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们常说,他无所不能,没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也没什么事能难得住他。
他们错了。
与她之间五年的空白,就是他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弥补的缺漏,也是他解决不了的难题。
手机里躺着一条短信,赫然是云岁的父亲发来的邀请,请他有空到家中用餐。
昨天早上收到的,他一直没回。
看了半晌,他敲了几个字回过去:明晚吧,也是挺久没见到云岁了。
云谦平秒回:好的!那明晚见。
他在华尔街翻云覆雨那么久,乍然回国,想见他的人如过江之鲫。他们或是想跟他合作,或是自知合作没什么可能,但还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些最新的商业消息……各怀心思,云谦平的目的也不过是这些目的中的一种。各种目的皆有,但他无所谓那些,也不在乎云谦平究竟是什么目的,只想与她多见见面。
五年的生疏太可怕了,可怕到他急切地想做些什么。急切到,不像是他。
他复又抬眸看向前方,发现他们已经上车要离去。
停了许久的宾利随之启动。
她的酒量不好,刚刚见面时他看出她喝了酒,但应该不多,也不知刚刚有没有又喝了一些。
他知道那几个人的底细,知道他们都不会伤害她,但他还是不放心。
圆子点点云岁的额头:“记得你说的,请客请客,那家很贵很贵的私房菜馆!”
云岁一边笑一边躲她:“知道啦,让我回去睡个午觉先,晚上去吃!”
“没问题!”
“老周你也去啊,别鸽我,我好不容易出一次这么大的血,走过路过别错过啊,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周述黎睨她:“肯定去,争取把你吃到负债。”
云岁扯他耳朵:“你是猪吗???”
周述黎笑。
他喝得有点多,酒劲正上来,靠在座位上任她折腾。
左右待会要去吃饭,来回折腾也麻烦,所以到了御澜湾后,云岁就让周述黎和圆子跟她一起去她家休息一下,只让司机先回去。
看着前面三人一起下了车,岑寂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下巴绷直,整张脸上一点表情也无。
他进得来这里,不是因为御澜湾的安保不好,只是——
他…正好也是这里的业主。
买的房子正好,就在云岁的对面。
一楼两户,一户是她,一户,是他。
装修完毕,家具也放置许久,这两天他叫了保洁打扫,通通风,很快就能入住了。
思及此,他酸胀的胸口才有些缓过气,嘴角略略有了弧度。
他忽然坏心地有些期待,某一天,她打开门撞见对面的他时……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