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风立刻问:“为何死在你们的河水旁?”
离柯点点头,道:“这帝王派巡检之人,也即代表了帝王,他每年都要看看我们的装备和士兵的精神,回去向帝王呈报,去岁已经死了一个在我们河水旁,帝王并未怪罪。死在我们河水旁,便是表示我们谋刺了巡检之人!”
路长风奇道:“他是在水中被刺的了?难道刚才又有人死在你们的河水旁?”
离柯脸带着悲伤的表情道:“不错。”
云青的脸色更凝重,巡检之人修行本都不弱,自皇城水道而出顺流而至东堡,凶手能在水中一刀刺入他的要害,这份修行的能力当然比他更精纯。
他沉思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也想起了一件事。”
这次还没轮到路长,云蕾蹦起来抢着问道:“什么事?”
云青脸色稍稍一变,笑道:“我想用不着我们去找了,他或许已经来了,走,我去会会他。”旁边清瘦之人已经退却,离管家却是支了散碎银两给他。
路长风看到云青有些发怒,走前道:“云堡主,不知何事,晚辈可否一起过去观看?“这话实在说的是委婉,路长风只是有些担心云青的安危,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而已。
云青站起身来看着路长风还是迟疑了一下,道:“既然贤侄不嫌弃那就走吧,一块去看看。”推开凳子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几人大踏流星的走了半碗茶功夫,方始走到东堡的界河旁边,界河旁这时还是站着几个人,静静的似乎在等着他们。
前面站着几人,居中一人身着红色的粗布袍,双手极大说是两把蒲扇也决不过分,一旁边几人的手与他一比就像婴儿的手一般。
这人相貌却是堂堂,昔年估计也是江湖闻名的美男子,近年来想必因为吃得太好,肚子已渐渐凸起,这一点无疑也使得他自己很烦恼,所以有事无事的时候,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拍着自己的肚子。
几人后面站着十几个稍微弱一些的人,其中还站着两个穿着倒是入时的女修行之人,看去颇为没有礼貌,神色间似乎也没把谁放在眼里。
“云堡主请你是请不动,这不你居然一路小跑跑来了,真是难为你了。”这穿红袍的人居然带了一大鼎酒,那鼎少说也得几千斤,那人似乎没有感觉抓起一个鼎脚倒了杯酒,一仰脖喝了下去,接着又倒了一杯,“云堡主,这就是我特地为他挑选的帝王酒,你尝尝怎么样?”
嘴里说着话,这酒杯却是慢慢的飞了过来,如果酒杯箭一般的射到路长风却觉得没有什么,这酒杯却是慢慢的飞了过来,速度奇慢,路长风却是有些吃惊。
云青虽然不是为品酒来的,撮唇一呼,还是将这杯酒一饮而尽,右手挂个印一推,酒杯立刻又飞了回去,接着问道:“现在巡检之人的尸体呢?”
这红袍之人和云青看样子很熟,不仅熟而且是熟透了,看来他显然对云青的要干的事很关心,摇着头叹道:“你太喜欢管闲事,什么事都管,不该管的也要管,却忘了替自己打算打算,一个人做到了东堡堡主五十多年又不肯让位,心情怎么会好得起来?”
这红袍之人似乎很懂云青,也很了解云青,是条标标准准的老狐狸,口才尤其好!他也知道怎么才能激怒云青。
“老弟也别急嘛,年龄越大做起事来越稳,就算你没有做过堡主,也绝不会差的,反正你又不急,这么年轻多等两天有什么关系?”却不料云青这次倒没有当,随着他的话调侃起来。
他用保养的不错还算修长的手,用力搓了搓,“我还可以和帝王说,介绍个好地方给你,南州也很缺王位,老弟你愿意去说不定你就不想走了。”
那红袍的人也笑了笑:“我到想和你换换,你单身多年,南州姑娘甚多,不多的话我也给你配了几个,东堡你就让了吧?”
红袍人又朝云青挤了挤眼睛:“只要你能想得出来的,那地方都有,贤侄女去不去都无妨,哈哈哈。”
云青笑了笑道:“红舞阳,你想做个堡主也不是啥了不得事,你老杀人这就不对了?
居中的红袍人却是叫红舞阳,这次也是笑嘻嘻道:“云堡主,就等你这句话呢?我要是不杀人的话,你也不会出来,对不对?不然帝王也不会怪罪于你。”
红舞阳却是云青的师弟,原本也是同朝为官,还都是皇亲国戚,修行之人不沾荤食,六根清净,这红舞阳却是每顿非荤不食,每晚非女不睡,更是御女无数。修行之人本位清贫,钱财身外之物本就不多,红舞阳这番生活如何维持的下去,便是四处搜钱,慢慢的走了偏门。
东堡近年风调雨顺收获颇丰,自给自足也是足够,这红舞阳早就觊觎了师兄东堡堡主的位置,奈何这帝王虽然偏心却不糊涂,镇守皇城东边的任务那自然是云青莫属,岂能轮到红舞阳来。
这红舞阳却是绞尽脑汁在旁人极力的揣度之下干起了挑拨之事,去岁已经把帝王的巡检杀了一个,今年更是一个,嫁祸给云青,云青涵养再好如何不怒。
路长风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已忍不住走了几步站在红舞阳的面前叹了口气,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是抢了人家的饭碗?还是偷了人家的老婆?”
红舞阳本来一张笑着的脸却变得冷冷地看着他。
路长风又看着云青笑道:“别人想要你的命,你一点都不在乎?”
路长风是谁,红舞阳看着他想努力的回忆一下,只可惜那天天酒池肉林的生活的确让他忘却了很多烦恼。
更多的是他的烦恼都给了别人,所以他当然没有什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