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原本就已经是惊弓之鸟的黄巾贼众顿时作鸟兽散,本来就错落不齐的阵列如入水的糖块,瞬间消散作一粒粒沙糖,头也不会的往后奔逃。
“不要乱,回来,不要乱,”李元宗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砍倒了从他马下溃逃的黄巾贼,但兵溃如山倒,就是他砍在多的人,也是挽回不了败局了。
他回头望时,对面的官军骑兵已经全速的冲锋过来,长枪尖刺的刺入那些只顾逃命的黄巾贼众后背,随后被踏过的马蹄碾成肉沫,后头的官军挥舞着那柄内弧的弯环首刀,就像死神挥舞着收割亡灵的镰刀,直接将一个手拿竹枪的黄巾贼脑袋凌空劈飞。
入耳的残叫,不知疲惫的奔跑,汉军骑士那粗壮的喘气声,马匹的嘶鸣声,枪刺入肉体的噗呲声,利刃剖开皮肉的噗拉声,马蹄翻飞的嘚嘚声,都同时的传入了李元宗的耳内。
印入眼帘的却是一杆黝黑的长枪,噗呲一声,李元宗只觉天旋地转的,身子栽倒在了草地上,头望向邺县方向,张梁人已经跑没影了,黑暗袭来,李元宗不甘的瞪着双眼,草草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丁衡一枪将一个骑在马上的黄巾将戳倒,驱赶着马匹,继续朝溃逃的黄巾贼追去,前面不远就是邺县城池了,城里的黄巾守军见到这般场景,城头一片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张梁骑在马上,那敢回头,他眼里就只有前面的邺县城门,“快,我是人公将军张梁,速速打开城门!”
“快,我是张梁,快开城门!”
他不喊还好,一喊,城头城下的黄巾慌得更乱了,城下的黄巾贼众也大喊着要城上的快开城门,正追击来的汉军骑士听了这喊声,就像是嗜血的鲨鱼般,不顾其他还在奔逃的黄巾贼,直接就朝城门口的张梁所在地狂飙。
“马上那人便是张梁,儿郎们,大功就在眼前,”丁衡在颠簸的马背上大喊着,将虎头枪插入马鞍的枪扣处,拔出了他那张五石的雕弓。
顾及到张梁的地位,城内的黄巾守军还是开了城门,城头上三三两两的轻箭抛射落下,在骁骑营和屯骑营这四千多人的骑兵面前,就如同滴水入了大漠,瞬间消散。
张邈不善骑射,屯骑营也没有丁衡给骁骑营配备的马鞍马镫,一路从安阳狂飙来,对丁衡的骁骑营大感吃惊,他的屯骑营怎么说都是汉军常备的中央军,屯骑营内的骑士,都是多年训练出来的老兵。
而反观丁衡的骁骑营这帮毛都没长齐的狼崽子,个个马上如飞,骑射了得,他对骁骑营的高桥马鞍和马镫就越发的看重。
丁衡见张梁就要随着溃兵涌入邺县城,瞄了许久的他放开弓弦,带着劲风的重箭如流星坠地般跨过人群,直接将骑在马上的张梁射翻在地,后头的黄巾贼众蜂拥而上的踏过,将张梁直接踩得奄奄一息。
“定平好箭术,哈哈哈,”张邈赶过来笑着对丁衡道,“贼子张梁必死亦!”
丁衡笑着摆了摆手,望着倒在地上的张梁,怕没死透,又补射了一箭,“孟卓兄,且将其余残贼剿灭,我等便扎营等中郎大军前来,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