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着传播美,恩济众生的朴素愿望,才开始销售咏春膏。不过,定价稍微贵了一些,也是希望能够把这样的好东西传递给有缘人。
反正这一通说辞有很多人都相信了,但重点是这咏春膏的确是很管用,很多人使用之后,皮肤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一传十,十传百,没出半年,口碑就做了起来,特别是在京城的官宦人家以及贵女之间,购买力相当强悍,基本上都是用抢的。
“这事情能说明什么?”我问元捕头。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这种永葆青春的说法,也就是骗骗你们这些爱美的女人……咳咳,主要是,这东西卖的实在太好了,效果也是有的,不过,他们也是大量购买砒霜的店铺,所以,我也就是多留了个心眼,听了听八卦。”
其实,现在依然是僵局之中。线索不多,且极为分散和零碎,重点是很多线索也不是线索,都是道听途说的八卦而已。就比如这几日也陆续有接待僧过来跟我说了其他的事情。比如,有香客说最近春天的风疹多了起来,很多女眷的脸上都起了疹子;有人为了一瓶香脂膏正在闹和离;有因为春旱逃难过来的流民看上了我们的舍粥,每天都要过来排队,搞得粥不太够了。
周不全坐在禅房里的时候居然瘦了很多,据说是陈志典给他安排了很多事情,让他没日没夜地写东西。幸好是我把他叫了过来,这才喘了口气,甚至可以在我这个禅房里打个盹,安静地睡一会。
高秉文和柴文进是一起来,高秉文的意思是,柴文进是我的护卫,怎么可能不过来呢。所以,他得到消息我要他来红光寺的时候,就立刻叫了柴文进一起过来。但我瞅着柴文进,怎么都没觉得他是我的侍卫,倒像是高秉文的侍卫一般,整日里形影不离。
这两人倒是神采飞扬的,很是精神。据说是陈志典让这两人在翰林院也兼职了编修的工作,发挥了两人绝佳的文学才华,令编修进度快了不少。
“我要你过来,是要听市井八卦的。”我盘着腿坐在炕上,开始嗑瓜子。
高秉文一脸的疑惑,问道:“这大老远的,就让我干这个?我以为是要我去查看什么重大线索呢?”
“哪里有什么线索呀?现在是什么都没有。都三天了,我的头发都快秃了。”本来想着把案子破了,就可以回南厂温暖的被窝里平躺了,结果到现在除了听到了一大堆八卦之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你要听哪方面的?我要我家的掌柜子过来?”高秉文又问道。
“那倒不用了,我就是想知道关于红光寺之前的事情。比如红光寺的历史,都有过什么人,哪些和尚比较出名之类的,随便什么,只要是关于红光寺的,都可以的。翰林院应该有相关的记载吧?”
“也不多,其实红光寺修缮后的大事记,都刻在门口的石碑上了,跟翰林院记载的都差不多。”
“那白马寺呢?有什么传说?”
“皇家寺庙,也是百年历史了。皇后娘娘现在还在那里清修呢,很是正常的。”
“比如,悟心大师的师父是谁?这个有记载么?”我实在也没什么问题,只好随口问了一个。
“那得多久远了?我只记得似乎是个很厉害的长老,悟心大师他们几个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这位师父修行,这师父医术相当高超,大家当做活菩萨来供奉的。对了,至今白马寺的后院还有这位大师的肉身,百年不坏的那种。先皇给塑了金身,就在白马寺里放着。”
“所以,悟心大师都学了什么医术?”
“悟心大师应该是很多都会吧,这个倒不是知道的太多。我就听说好多官宦女眷贵女之类的,都找他看病,大约是妇科?皮肤?”
“哦。”我点点头,这个答案也就是随便闲聊而已。“算了,你们两个随便找地方歇一会吧。饿了的话,就去饭堂吃点什么。或者,你们去帮忙舍粥好不好?我今天不想出去,风太大。”
这两人很是听话,齐齐站起身就出去了。
周不全还在一旁打盹,我就随便找了本书看着。陈一陈二悄声问我:“梁贵妃问能不能洗澡?”
“为啥呀?这个天气洗澡可不好,容易着凉的。”我皱着眉头,她又要干嘛?脸刚刚好了一点点,又要闹腾。
“她说这几日在屋里憋闷得难受,想洗一洗……”
“我那屋里还憋闷?我那间屋子多舒服呀,又暖和又有阳光,还有话本子……真是的,悟心大师这屋里啥都没有。”我越发生气起来,肖不修还在隔壁住,溜达一下就能去看看他的脸。现在,我住在悟心大师这里,要走半天才能到他那里。
算了,不生气。我还是去看看梁贵妃吧,人家至少也是贵妃娘娘,地位太高了,我得供着。陈二要跟着我,被我打发着去找了智空大师,问问晚上的素面能多做几大碗么,我这里多了三个大男人的。
陈一说他要顺道去看看刚买来的大米品质,正好两人一起过去。红光寺里都是自己人,不用时时刻刻地跟着,他们两个现在也舒服了不少。我自己溜达着往梁贵妃那里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院子里太过安静了,而房间里似乎还有声音。
凭借着我的耳力和敏感程度来判断,这屋里有问题呀。
唔,这个似乎是即将要滚床单的节奏。一时间,我的脚步停了下来,不知道是应该去看看,还是就停在这里,示警一下。
可是,屋里的呼吸声渐渐大了起来,有那么一点旖旎暧昧的意思。
我抿了抿嘴,又侧耳听了听,并且又往后面退了退。结果,退倒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问我:“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