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
任谒者点评了一句,看着傅乂的眼神越发的柔和,他没有再询问傅乂的家事,手中的节杖指向东方,说道:
“现在,于阗在匈奴的古惑下起一万八千战兵攻拘弥,拘弥必王死国灭。匈奴人卷土重来,乱我炎汉疆土,辱我炎汉天威,不灭不足以泄心头之恨,不灭不足以显大汉之雄威。义阳侯的后人,汝可愿助吾一臂之力,立功于西域,再现汝祖之威名,马上封侯,也不是不可能”
“这将是我等的荣耀,纵然埋骨他乡,亦尤荣!”
“我任鸿起誓,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勇士的功劳”
傅乂瞪大了眼睛,这个谒者,竟然以极其出众的口才在蛊惑。
一时间,说动一众西凉良家子心痒难耐。
但是,傅氏起家于游侠,老父亲便是游侠头子,北地郡老大哥。
这次西域之行,过半都是从恶少年成长起来的老油条。
一路上,那另一半的良家子也被稍许带偏。
蛊惑,利诱,其实作用不大。
大伙儿看过傅乂之后,便都看向陈洪兴。
任谒者眼睛微眯,转而说道:“东边的要地已经被封死,匈奴人不会放任何一个汉人离开,特别是我这个汉使,他们在尽力逼迫于阗与大汉割裂。”
“想要离开于阗,除非你们想走那些九死一生的险地,或者那些荒无人烟不毛之地,否则,只能硬闯匈奴人驱使于阗把守的要道,以你们的人手”
任谒者这才扫视了一眼绿洲中的战场,说道:“无非同归于尽罢了!”
陈洪兴张了张嘴,最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们是有很大可能闯不过去,但不代表他们不能保住性命。
大不了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长史府和戊己校尉的大军到来,克定于阗,自然能够安全返回。
生存几率大得多。
但,这话不能说。
汉人,从骨子里有一股浓烈的血气。
宁择不曲,宁死不偷生。
傅氏的子弟,可以面向刀兵而死,不能像狗一样在荒野上苟延残喘的活着。
“谒者,既然东边不能去,我们怎么才能活下去?”
不等傅乂开口,陈洪兴问道。
“你说呢?傅介子的后人!”
任谒者不答反问。
“向死而生!”
傅乂抬起眼皮看着这位谒者的眼睛,锐利的目光从眸子里露出来:“谒者刚刚说了,于阗动一万八千战兵攻拘弥,那么于阗国还剩多少兵力?我等往西方走”
“哈哈好一个向死而生。傅家子,你的胆子可以再放大一点,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你的先祖一样,一举斩杀了于阗王!”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