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西域长史府屯田的位置便能看出,炎汉在逐步后缩。
当年,班超可是驻疏勒的,那是在更西边,越过了葱岭,四十年前的长史赵评、王敬驻于阗,现在,长史府在鄯善国。
也就是都城搬迁后的楼兰国,已经很靠近敦煌了。
西域诸国,无不是墙头草,见风使舵之辈。
炎汉来了降汉,匈奴势大则从匈奴。
“哎!”
傅乂不免也是一声长叹,炎汉,还能有几年哦!
“对了,于阗不是在攻打拘弥吗?他们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不是专门等着我们的吧!”
“少君,我们这些人哪值得匈奴如此谨慎,是在寻汉使。”
傅乂眉头一挑:“有汉使被困在了于阗?”
这可是个机会啊!
若能助汉使安全返回鄯善,那岂不是大功一件,要是再运作一下下,名声可不就有了。
乱世将至,名望可是安身立本的利器啊!
陈勃一看傅乂的表情,顿时便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立刻道:“少君,你莫要多事,现在东边的拘弥国已经成了战场,匈奴人勾结于阗人占据了各地要道,我们”
“洪兴叔,既然已经身处险地,那么更应该抱团啊!我去问问那个于阗人。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拿命去搏的。”
说罢,傅乂朝着陈洪兴一拜,匆匆而去。
或许,那个汉使便是我来到炎汉的第一桶金。
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机遇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十几个匈奴人搭成的小型京观前,自称叫做尉迟真金的于阗贵族,谄媚地朝着傅乂行了汉礼,忐忑道:“上国公子,我们哪敢袭击汉使,我们只是想灭了与我于阗有仇的拘弥国,从来没想过背离大汉啊!”
“匈奴人就在你面前,你还敢说没有背离大汉?”
傅乂眼睛一眯,冷笑着看着这个满身污血的中年贵族。
而黑熊般的叶雄,适时地出现在他的身边,捏起砂锅大的拳头,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将他活生生锤死的架势。
尉迟真金一看到这位杀神,双腿顿时一软,跪地道:“公子饶命,我们真的没想擒住汉使,更不敢加害汉使。只是碍于王令,不得不随匈奴人搜寻。其实,我们是出工不出力的!纵然有所发现,也大多掩盖了过去”
昔日,大宛杀汉使惹来讨伐,汉军第二次攻大宛已破外城,大宛人畏惧,于是杀死了宛王而献上最好的汗血宝马,祈求和平,大宛得以保全,但宛王的脑袋却挂到了长安北阙。
曾经,楼兰王安归死心塌地为匈奴当狗,数次派人伪装成盗寇,遮杀汉使。所以傅介子出手,一人灭国。
杀汉使的教训在西域无人不知,谁敢?
也只有匈奴能够在这片大地上与汉人扳一扳手腕。
尉迟真金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大叫道:“对对我们发现了汉使的痕迹,但我没和匈奴人说,我我心在炎汉啊!”
虽然最后一句话让傅乂感到有些怪异,但他没有吐槽,立刻问道:“你发现了汉使?”
“是是昨天日落的时候,阿明向我汇报,说发现了汉使活动的踪迹”
“那个阿明呢?”
“在在那里!”
尉迟真金扭头好好寻找了一番,指向了一具瞪大了眼睛的尸体。
“”
就在此时,远处的一个荒芜小山坡上,突然出现了数骑。
当中一骑,略显苍老的面孔朝向绿洲的方向,而他的手上,没有武器,只有一根黑漆长杖。
杖上,以染成红色的旄牛尾为其眊,有三重,黄缨的穗子在雪山上吹来的风中微微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