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依用溪水洗了洗,又用手帕擦了擦,才把果子给路遥遥。
果子不是很大,一双小手就能包裹住。野果的皮有些厚,路遥遥费了点力气才咬下小口。
酸是有点酸,但还没等她体味,果子上镶嵌着的一点白让她惊了。
“我的牙!”小金丝雀以为自己种的牙被嗑下来了。
有血从齿间润出,路遥遥泪眼汪汪。
绿依一惊,忙给她拭血,安慰遥遥郡主。
虚惊一场,原来是换牙时期。
……………
身为贤王王妃,凌胧为什么要带小不点遥遥郡主到深山老庙静修一段时日呢?
路遥遥在绿依那里听说了。
她的父亲路贤前段时间召了几个西域舞姬表演助酒兴,那西域舞姬婀娜多姿神色妖娆,本来路贤是不爱喝酒的人,可他却一反常态连着和朋友喝了三天酒。
喝酒就喝酒吧,男人以酒会友,凌胧是个识大体的王妃,可路贤连着召了三天西域舞姬,她不干了,一声不吭,带着路遥遥跑到这蚊子满天飞的山寺住了大半个月。
路贤谁呀?当今圣上的胞弟,霍州啥事不管的闲王,女儿的头号粉丝,爱女儿跟鱼儿离不开水似的。
凌胧把路遥遥带走,直接把路贤半天命带走了。
路贤哪还有心思看什么曼妙舞姬呀!凌胧将门出身,没成亲之前敢当着他父皇的面把退婚书拍他面儿上,成亲当娘之后,她也绝对敢和离,带着他遥遥宝另嫁他人。
他遥遥那么的可爱玲珑,要是被凌胧带走了,过得不好,一想到她葡萄珠子似的眼睛里有点泪花,路贤心都碎了。
“来人!来人!”山脚下,马车里的路贤烦躁的叫唤。
侍卫恭敬上前,路贤掀开车帘,对梁湖说:“派个嬷嬷上山,说本王要死了,让王妃回来给本王悼念吧!”
梁湖:“王爷,咱们出府时没带嬷嬷。”
“那你去!”
梁湖语塞,内心满是腹诽。这大半个月来,王爷您都派了几次人去寺庙了?哪次能让王妃回来?想让王妃和郡主回来不是挺简单嘛,您都到这山脚下了,亲自上去认个错怎么了?您又不是第一次跟王妃低头认错……
贤王府上的人,哪个不习惯了王爷哈腰低头的样子?
“王爷,”梁湖随便的为傲娇的爷找了个理由:“听闻这禺山寺有一两人合抱大的千年老树,前段日子凌二爷大为赞赏其枝叶繁荣,不如……上去一看?”
“此等自然佳景,你怎么现在才说!本王当然要去看看这千年一如繁茂的老树了!”
说着,钻出了马车,迫不及待的踏上那弯曲而上不见尽头的楼梯。
走到半山腰,王府的一个嬷嬷从山上下来,见到路贤,慌忙行了礼。
孔嬷嬷是凌胧带入王府的嬷嬷,贴身伺候着凌胧,凌胧有什么事都比他这个丈夫了解。路贤自是认得她,只是嬷嬷慌张的模样,路贤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怎么这般慌张?”
“小郡主磕了牙,又受了山间潮气,身上起疹子,王妃让老妇下来唤马车回府。”
“什么!”
路贤急忙提起裙摆往上走,匆匆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又停下来,转身向山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