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甘再三仔细而慎重地替貂不恶把脉,又察看过心口的伤势,终于能放下心中的大石,他松了一口气,放下貂不恶的手腕道:
“嗯,当真没事儿,一切如常,帮主就…先静养个几日吧。”
只见隋甘一袭白袍,双肩绣有苍绿的章纹,模样有些风尘仆仆,他此时正是刚从外头归来,正好听闻貂不恶醒了,第一时间便赶紧过来看了。
“唉…隋大夫,到底我还是没死成……往后又要给您添麻烦了。”
貂不恶拢起衣襟,将一袭合身的墨黑锦衣穿好,他眨了眨一双深邃的翠眸,嘴角噙着促狭的一笑,望向姜和煦,冷道:“又欠你们姜都尉一次大恩了,这死人都能给他弄活。”
“哪儿的话,帮主客气了。”隋甘浅笑道,从旁取来一只茶壶,斟了一满杯,这刚才冲好的竟不是热茶,而是透着丝丝药味的药汤:“来,趁热喝了,养养身子。”
闻言,貂不恶只好接过,面不改色地将充斥着苦味的药汤,一饮而尽道:
“隋大夫,贵派的‘灵医术’可真是越发厉害了……起死回生可不是么?还是应该说,死而复生……?”
貂不恶此前也曾在濒死之际,亲身体会过这黑旗支系尚在开发中的“灵医术”,说是开发中,自然不是什么靠谱的东西了。
自古都说医食同源,药毒不分家,而这黑旗巡狩背后的灵禅教派,论的正是“医身医灵”,这说的是一个人即便身躯医治好了,若是魂不附体,不出几日也是得断气的。
“咳。”隋甘干咳了一声,将目光投向了自家主子。
貂不恶方才蹭了一顿奢华的早饭,现在也让大夫诊疗过了,眼下当真是该来向姜和煦问话了,支着下颚,他瞇起眼眸,轻声道:“我就问几个问题,我怎么活过来的?这事儿有谁晓得?”
姜和煦半敛下浅棕色的眼眸,直言道:“不恶,是我一个人擅自作主。”
貂不恶冷笑道:“呵……要不还有别人干得出来么?……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
闻言,姜和煦抬起头凝望貂不恶的双眸,续道:
“对不起…我没知会漕帮,就擅自把你带来了,这事儿我后来知会了岑庄主,漕帮里应当是只有他晓得……我这儿的人,就赫连他们几人晓得,你都熟的。”
哟……态度坦白,乖得像个什么似的。
貂不恶思索了两下,指尖轻敲着桌案,道:“继续说……死人怎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