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人龙虽然只是个大字不识的老卒,但在算钱这方面那是格外的有天赋,这也是李恕放心让他负责这方面的原因。
他一听到有台子亏钱,当即心情就不好了。
“怎么亏钱了?”
这一声质问,直接让账房没了声音。隔着面具,其他账房先生也能想象出来,这位执事的愤怒。
报账老先生似乎也预料到了,没有解释过多解释,而是坚持把所有账目报完,随后召开一个黑衣人,附耳说了两句。
没过一会儿,元奎就领着两个随从过来了。
陆人龙转身迎了上去,不过依旧没有好语气:“元兄,咱们场子怎么有赔的?”
“呃,陆兄,借一步说话。”元奎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二人走到一侧拐角,元奎看着身后跟着的李燳,眉头微微一皱道:“陆兄,这位是?”
“元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位站在这里,身份绝对没有问题。”陆人龙摆手干脆道。
“既然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那第五台子最近几个月被针对了,一直出事。”元奎一脸为难道。
“被针对了。怎么回事?在黑水市这片地界,可还没有什么人敢跟我们作对。”陆人龙冷哼道。
元奎一脸头疼道:“这事算起来,就要说到三个月前的那次集会了,当时有个客户一下子在五号台子输了二十多万铢钱。临走前放话了,要搞垮我们拳斗场。若是一般赌棍也就算了。
但这事,我记在心上,毕竟一次出手就输了二十万铢钱的人,想来不简单。那人出了集会,我的人就跟丢了。南水门集会也有规矩,我就没派人继续找。可是没想到,至此后,咱们拳斗场的五号台子就莫名其妙地一直赔钱。
这两个月,我注意一直观察,可是没有什么大发现。咱们的拳手实力和忠心绝对没问题,是我从宗门里带出来的好手,他的对手来历清白也没问题。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比赛过程中总是出现意外,导致胜负出现逆转,这事频发,搞得我们拳斗场亏了不少钱。”
“五号台子现在休息场了没有,带我去看看。”闻言,李燳直接开口道。
“这位,到底是?”元奎转过眼,好奇问道。
“元兄,这位的身份绝对没问题。”陆人龙淡淡道。
元奎点点头,也不再坚持李燳的身份,转身道:“我带你们去五号台子。”
出了隔间的甬道,几人来到前面拳斗场,只见五个台子里面,三个台子正在休场,其中就有五号台子。
走到五号台子前,还能听到旁边观众在骂骂咧咧:“赶紧下一场,这场子是不是输不起了,打了一局,歇了半个钟头了。”
“喂喂,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开始下一场。”站在台子外边的一个干瘦汉子急不可耐,直接越过铁栏杆,冲了进来。
“这位兄弟,先出去,比赛马上开始,现在检修武斗台子。”元奎摆摆手打发道。
“修修,修你娘的头,赶快点。老子的钱压在这,还等着去翠香楼呢!”这干瘦汉子一副不依不饶,破骂道。
“给你脸了?”元奎本来就是烦躁,一巴掌扇过去,这干瘦汉子直接飞了出去。
一旁观众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闹事,反而幸灾乐祸,起哄起来。
“把这瘪三腿打断,扔出去。”元奎随口吩咐一声,只见几个黑衣壮汉围了上去。
这种事在拳斗场太常见了,元奎处理起来干净利落。
此刻,李燳没有理会身后的吵闹,他绕着五号台子走了一圈,仔细观察下,并没有找到有阴邪值的迹象。
见李燳若无其事的走回来,元奎迎上去问道:“有发现吗?”
“去候场室看看,我想见见刚才参赛的两个拳手。”李燳摇摇头道。
“那好吧,候场室在这边。”元奎眼中隐过一抹失望,不过还是带着李燳去了候场室。
不同于外边场子的陈设,这候场室的敞亮多了,里面摆放了不了物件,什么刀枪棍棒,沙袋木桩……
每个候场室旁边还有配备了专属的大夫,地上摆放了不少药品吃食。
“挺专业!”李燳打量一圈,不经赞道。
闻言,元奎摸了摸后脑勺,哈哈一笑道:“不敢不敢,这些打拳的兄弟给咱们场子卖命,咱们不能亏待人家,各有所需,都是混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