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有说话，也一动不动的，崔肃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并趁机往她无处安放的双手中塞了一样东西。

“这什么？”石媛差点脱手，可是她一触到那东西冰凉的触感，便明白过来那是什么，紧紧捏着，不敢有一丝松懈。

“这是我母亲的嫁妆，早些年她便说有朝一日要将此物戴在他儿子心爱的人手上。今日，我便要实现她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崔肃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每一个字都清晰、坚定。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什么话都不说就硬把它给我了。”石媛咬了咬嘴唇，却咬不住快要扬到天上去的嘴角。她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只玉镯，玉镯的成色极好，仿佛要将她的目光全部吸进去了一般。

崔肃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抬手轻抚了两下她的嘴角，又像学她一般也露出了笑容：“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可是一直这样。”

“你……我可不接受。”

石媛想要还回镯子，却被崔肃阻止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自然我也知道你的心意。所以，不要拒绝。在你想要做的事情完成之前，婚事、合府……这些事我都不强你所难。只要你知道我的这份心意。”崔肃握住“长公主”的手，带着她紧握着那只深沉的玉镯。

“这就是你的心意吗？如果所有的事还需要很久很久，到最后你还会有这样的信心吗？”石媛顺着看上去，自己的目光与他的交织在一起，一时觉得迷了心窍。

崔肃郑重地点了两下头：“绝不会改变，从前也好，往后也好，都不会改变。”

“从前？”石媛心里咯噔一下。她心想着眼前这位从前不是把皇甫铭瑛卖得差点命都没了，脑海里突然回荡着一句话：

“谈恋爱吗？让你无家可归的那种……”

见“长公主”愣怔的表情，崔肃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犹豫片刻，他拉着“长公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今日与你说也无妨，信与不信我也不强求。其实那时你也发觉徐景和不对劲了，可是离弦之箭已经无法收回。”崔肃下定决心似的提及了当初“出卖”皇甫铭瑛一事。

当时徐景和奉皇甫铭瑛之命已发兵靠近京城，崔肃得到密报，说是皇甫铭珏等人在京中已经布置好天罗地网要瓮中捉鳖，因此手下都劝说崔肃放弃禁军京城，以免落到身败名裂的境地。但崔肃知晓这鳖不是徐景和，而是皇甫铭瑛，所以坚持发兵。可就在发兵在即之时，崔肃忽然收到了皇甫铭瑛的亲笔信，说是她已经知晓徐景和与旁人勾结，劝崔肃保存实力，来日以他的实力还能保她一命。于是崔肃不得不半路选择投靠皇甫铭珏等人，保留下了全部崔家军的力量。

“只是，最终还是没能改变什么，还陷你于危险境地。到底是我的错。”崔肃再提起此事，还是愤恨不已，“保护你明明是我从小的愿望，可没想到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不是这样的，我不还好好的吗？崔肃，你要相信，只有你能保护我，至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相信。”石媛回想着自己来此的种种过往，虽然开始时崔肃要么冷言冷语，要么讥刺嘲讽，但每每有事，站出来的还是他。

“你信我，我便不会让你失望。”崔肃认真地说了这一句，温润的嘴唇便朝着“长公主”靠近过去。

石媛的脑袋灵活地避开，顺势伸手将他隔开：“别想光用嘴就哄骗到女孩子。你说刚刚外面窥视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