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崔肃有点走神，被“长公主”一下子推开了。

“你不会是来让我同意的吧？”石媛抬起头，使出最危险的眼神仰视着眼前这个人。

“我当然希望你同意，不过……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崔肃低下头望着“长公主”，笑容无比温柔。只是那柔和的目光将眼底的一抹困惑掩盖住，让“长公主”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不勉强就行，我是不会答应的。”石媛往后退了一步，攥紧拳头严肃地声明。

谁知，话音未落，崔肃脸上的笑容就全然崩裂了，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要走。

面对眼前这突然的“变故”，石媛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她一个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崔肃甩起的衣袖。

“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我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崔肃作势要拉回自己的袖子，没想到石媛抓得太紧，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石媛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一发力将他整个人都拽了回来：“不带你这样钓鱼的，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件事！”

还没转过身，崔肃的笑声已经先一步传进了“长公主”的耳朵里：“只是看你一大早好像不太清醒，给你醒醒脑。”

“下次不要这么玩，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石媛装模作样地抚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事？”

崔肃摊了摊手，可是他漫不经心的轻笑却将他出卖得干干净净。他连忙收敛笑容，清了清嗓子：“收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拿出他最想得到的回报作为谈判的条件，无论成与不成，至少得先让他愿意和你谈。这一点你弟倒是比你强。”

本以为会收到“长公主”厉声呵斥，结果她对此番言论竟是无动于衷。

过了一会，石媛才点了点头：“多谢。”

“什么？”

“多谢你提醒啊！是该好好查一查徐景和他们究竟收买了朝中哪些人，用什么手段收买的。否则到时候宁澜乱了，咱书院根本开不起来。”石媛一本正经地向崔肃阐述着自己对他的理解。

崔肃将手抬到一半，又慢慢放了下来。他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仿佛回到了从前卓老的课堂上，每次自己不认真听讲便会跑去央着皇太女殿下为自己讲解题目。尽管皇甫铭瑛每次都想用启发的方式来引导他，可他自己时常会理解错了方向，就如此刻的“长公主”一般。

“不仅如此，”崔肃缓缓开口，“我想说的其实是，这些伎俩还是要向他们学习学习的。”

石媛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还认真思索了一番。

“走吧，已经做得不错了。走出这第一步，接下来只用顺势而为即可。”崔肃揽过“长公主”的肩往外走去。

石媛抖了抖肩膀，却发现崔肃的胳膊搂得更紧了。她忍不住睨了一眼他覆在自己肩上的胳膊，不觉被那衣袖上若隐若现的竹叶暗纹吸引住了。

“说起来，有一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那就是不当讲。”石媛听他出声，慌忙将视线从他的衣纹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