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吻,许时安脸慢慢红起来,视线扫向抽屉,那儿锁着她最宝贵的相片。
是饶燃先亲她的。许时安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紧紧攥着双手。
——饶燃喜欢她,她又怎么能辜负这份爱意呢?
。
大概是怕许时安逃走,许思礼专程派了车来接她。许时安钻进车里,才发现不止她一个人,前座还有一名二十多岁的正装青年。
他闻声转过脸,生着许家男子一贯的好相貌:“你好啊,小堂妹。”待看清了许时安的模样,他一愣,眼底流露出惊艳之色,伸手道:“许久不见,我叫许赫生,论辈分你该喊我一声二堂哥的。”
许时安垂眸,避过他的手:“许先生。”
许赫生咧唇笑了一下,坐回原位,淡淡道:“饶家向来不忌,三教九流什么朋友都有,你鲜少出入这种场合,叔父托我今晚照管好你,免得出什么意外。”
许时安望向窗外倒退的街景,轻声说:“我已经成年了。”
许赫生笑起来:“那更得小心了,不是吗?”
许时安不再说话。许思礼想做些什么她心知肚明,这个“堂哥”名为托管,实则监视,要确保把她送到饶燃身边,或许更进一步,送到饶燃的床上。
“喝点水吗?”他从手套箱翻出一瓶塑料矿泉水,反手递给她。
许时安接过来,没喝,单是握在手中,冰凉凉的水贴着手掌心,稍稍安抚了焦躁的神经。
饶家主宅位于橘市郊区的盘湖山,道旁挂满暖黄的指引灯,大门缓缓拉开,一门之隔,便是衣香鬓影的上流世界。
许时安下车,垂眸理了理裙子。
许赫生走到她身边,顺势想要搀她,却被再次避开。
许时安低着头,轻声道:“他要我做的事,也和你说过吧?”
许赫生一愣,还未反应,便见那纤瘦的女孩抬眼看向他,眸色水润,却冷得像二月的风。
她微微偏了下脑袋,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饶小姐瞧见我带着‘男’伴,会不高兴吧?”
这眼神太过陌生,许赫生下意识退开一步。
许时安越过他,脚步轻快地往里去了。
“等等!”他才反应过来,“可叔父叮嘱我——”他追进大门,花园里站满了衣冠楚楚的客人,侍从手托香槟来回穿梭,哪里还有许时安的影子。
这座大宅,她是再熟悉不过了,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想去的地方。
许时安轻车熟路穿过前花园,趁没人溜进了主宴会厅,摘了高跟鞋拎在手中,缩进楼梯间。等换班的女仆边说闲话边走远了,她才再次探出头,打量左右无人,闪身直奔二楼。
赤足踏在大理石上,轻软得好像一只猫,只留下转瞬即逝的小小的脚印。
上楼左拐第二间是主卧,再过去三间是饶燃的房间。
许时安不清楚饶燃这些年有没有换房间,打算先摸过去看一眼。
一二三四……五。
房门虚掩着,她伏在门边极轻地推开了一缝,往里看去。
这一眼却叫她愣住了。
光线昏暗,只床头点了盏小灯,饶燃背着她站在房中,身上一件银白鱼尾裙穿了一半,正反手拉腰间的拉链。
裸|露的背部线条优雅而流畅,她背转手用力,那肩胛骨好似展翅欲飞的蝴蝶。
随着呼吸,裙摆粼粼而动,每一颗碎钻都星光熠熠。
许时安怔住了,左手不自觉用力,房门猛地吱呀一声响。她反应极快地旋身闪开,背贴墙壁,心跳快得像要从胸口蹦出来。
“小薇?”饶燃微沙的嗓音传出来,“是你吗?”
许时安不敢应答。
“进来,帮我拉一下拉链。”
她稍稍犹豫,重新探头看向室内。饶燃仍背对着她,微侧着脸,催促道:“快点。”
许时安吞咽了一下,像被蛊惑了似的,朝房内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