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成为演员(1 / 2)全家在线崩人设首页

回到家的许知然开始埋头改剧本,一直改到半夜1点才改完,将笔一放,打了个哈欠,在睡意朦胧中只觉一身轻松。

只不过这轻松只维持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她看到剧本的时候一颗心直沉大海。光是看着剧本上的字她都觉得烫,她移开视线,凝着空虚处试图要望穿那片空气。

“然然,一小时后后就开始排演了,快抓紧时间熟悉角色。”

她木着张脸机械地点头:“好。”见催促的是导演,她试着请求更换角色,“导演,我可以换个角色吗?我演花月也是可以的。”

“风禾这个角色有困难吗?”导演有点为难,“花月这个角色是之前就定下的演员,现在不太好换。”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她换了一种思路:“那我去演我自己写的剧本可以吗?”

“你写的剧本已经送至青少班审核了,但青少班的人都是有基础演过戏的,戏份剧本已经安排完了。”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表演基础的人去青少班演戏会拖累他们。就连自己能写剧本也是因为剧院没想到招来了这么多学生,准备的剧本不够用。她应急写下的剧本也是要经过审核考验下才能投入使用。

明了编导的意思之后,许知然淡淡回道:“嗯,那我去准备。”随后缓步走入台下漆黑的观众坐席。

她缩进座椅里,垂眸看着手中的纸张,苍茫一片白中点点墨黑。

风禾,长得不好看被同学欺凌,喜欢画画也因此结交了第一个朋友,后来在画画比赛中她得了奖拿到了奖金做手术把脸上的疤去掉了,结束了欺凌却没想开始了另一种欺凌。

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伤害摧毁人生。

她低下头去,盯着在黑暗中模糊的字影。如果风禾是真的,那该有多难过?自己被捅刀后有家人为自己撑腰善后,风禾呢?

“叮。”开场铃响,排演时间到。

她含着胸低着头站在人群末尾,还是没有逃脱过他人的视线,前面的少年回过身,揪起她的头发,睥着她左脸的疤痕,咯咯笑着:“风禾,你头发再长再密也是挡不住疤啊!”

捏紧的手再次僵住,她后退一步慌乱又镇定用手盖住脸上疤痕,直直地看着地面不言不语。

少年抽松开了手,嫌弃道:“丑八怪。”

眼皮颤了一下,她杵在原地,保持着捂脸的动作,不敢说话,望着自己的脚尖。

一只手出现在她眼前,那只手拉着自己的手把自己带到她身后对着对面的少年横道:“程烨,你少欺负人。”

“花月,你高年级的怎么跑低年级来?”少年冷眼瞧着她,“只为来找这个丑八怪?”

花月白了他一眼拉着风禾走了,把她带到画室,花月指着自己的画:“这是我准备给全国青少年美术大赛投的作品,你看怎么样?”

架子上的是一幅春日学生游览图,构图工整,色调轻盈,只是人物众多且立意主题过于宏大失了主次之分。见她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风禾小声说:“总体都很好,只是容易被分散精力。”

花月抬了下眉再次看向自己的画,辩解道:“因为我人多啊,你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她换了位置继续看画,“你是说有点没看不出重点?这倒是可能,我这些人要不要适当地再调整一下?”

犹豫了一会,她走近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画中央细着声音:“这三个人的颜色可以再加深一点,颜色可以换成三原色,面目表情上也可以不用那么雷同。”

她立马缩回手指,见花月没有不高兴才继续往下说:“可以再用拉线画出阳光,草地也可以不用那么整齐,突出春日郊外的氛围。”

“谢谢你的建议,很有用,我画完后再给你看看。”花月笑着说,“对了,你参加比赛了吗?”

她从桌子掏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报名册,你也可以试试,画完了也可以给我看看,我也可以给你建议。我们一起参赛一起得奖,奖金有3万块钱呢。”

3万块,风禾抿着嘴又习惯性地低下头去正巧看见握在手里的报名册,她看了一眼又匆匆移开。

回到家后她打开了画板又合上,静默一刻钟之后,她用左手抚着脸上的疤痕,再次打开画板,右手放下汗涔涔的笔换上一只新笔开始画画。

第二天,她双手捧着报名表,停在报名处踌躇。淡淡的香味传来,花月从身后冒出,又拉着她一起进了报名处交了报名册。

“我的画改好了,你再看看。”花月拉着她再次回到画室,“你的画好了吗,要不要我也帮你看看。”

“嗯,很好,肯定能得奖。”她红着脸,“我画得丑。”

“没干系,等我得奖了请你吃饭。”花月大方地说,还拿出一盒颜料塞在她怀里,“以后画画你用这个涂,不晕染。”

“好。”

一周后,比赛结果出来,风禾第一名,她披着头发戴着一顶大帽子上台领奖,下了台她就上了手术台把疤痕去除。

手术完后,她捂着脸小心翼翼地从指缝中瞄着镜子,看一眼又飞快移开,疤痕没有了?她慢慢地将将视线转回到镜面上,真的没有了,镜面上是一张洁白无垢的脸。

她怔住了,猛地捂住脸,向医生鞠躬后跑出了医院,泪流满面疾行在路上,任风吹乱头发。

再次进入学校的时候,她提着心,依旧遮着脸,低着头,但大家还是看到疤痕没有了,她欣喜又害羞低下头去,眼里泛着光。

取笑她的人渐渐少了,在花月的鼓励下,她开始慢慢扎头发,穿亮一点颜色的衣服,甚至还收到了情书。

一切都如此美好,她开始慢慢打开心防重拾信心直到生活再次崩塌。

不知从哪天开始,她走在路上的时候常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嘲讽,甚至有人直接当面打翻她的饭盒,问她:“风禾,你做手术的钱是从野男人那拿来的吧。”

“啧,要不怎么说丑人多作怪呢,脸上的疤一没有就穿的花枝招展是打算勾引下一个男人吗?”旁人的人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