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琬忻点点头,说道“好多了,就是还是容易累。”
许子深说道“这段时间一直山上山下的来回跑,这段时间就当休息了,放心吧,纪南镇没什么大事。”
边琬忻嗯了一声,又道“子深哥哥有事就先去忙吧。”
许子深这才转身离开。
(2)
周元培回身给边琬忻号了脉,叮嘱一会送来的药要喝,又指了指桌上的蜜饯,嘱咐道“药太苦了就吃些蜜饯,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一样都买了点。”
边琬忻小声的回复了一句:“谢谢周师兄。”
周元培伸手拍了拍边琬忻的头顶,轻轻揉了一把,说道“你先休息吧,一会会有其他人来。”
边琬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心脏却有些不正常的跳动。
她与周元培一直以来都是熟悉的,每年她去许子深那的时候,几乎都能见着周元培的身影,周元培与许子深的额感情好,自然就走的近,近些年更是能经常在不同的地方碰见。
但是真正熟悉起来,其实也就是到了荆州红柳门以后,边琬忻懂医术,但不精通,纪南镇需要大量的医者,她便一直跟在周元培的身后帮些力所能及的小忙。
是什么时候开始呢,她与周元培不再是生疏的,客气疏离的打招呼的点头之交,反而日日跟在他身后听他讲着医学道法,看他细致耐心的对待着病人。
两个人之间的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起来她已经不记得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空闲时间能够闲聊,几乎是无话不谈的模样了。
她与周元培说过自己对待许子深的感情,现在已经释然了,这次过年的时候就是想来最后尝试一下,要是说有多上伤心其实也算不上,毕竟是早就知道结果的事,更多的是不甘心吧,毕竟是她先认识的许子深,毕竟是她更早与许子深有的感情羁绊啊。
她记得周元培听过她的话与说过的,感情里没有先来后到与是非对错,喜欢便是喜欢,然后试探性的安慰了她几句,虽然周元培的那几句家对她来讲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慰道额作用,但还是让她莫名的觉得心情很好,这件事的最后,反而是她对着周元培说出了自己已经释然的话。
边琬忻曾经以为,这么尴尬的事发生以后,周元培说不定会疏远自己,毕竟自己曾经心仪过他的师弟,但是并没有,周元培像往常一样与自己相处,甚至两个人越走越近。
这短短的日子,自己的生活倒是发生了不少变化呢,连自己生病,一直耐心照顾自己的人,都是周元培。
边琬忻露出淡淡的笑意,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边琬忻不知道的是,桌上的蜜饯,是昨夜许子深回来以后,周元培下山去买的,还因为太晚铺子都关了门,不得已周元培是自己敲开了商家的门,比平时付出了多几倍的价钱。
周元培一直是一个很直率的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周元培一直以来都是医术闻名于天下,当初作为了无真人的第二个弟子,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第二脉脉主的继承人,可也因在下山试炼时,觉得自己找到了更有价值的事情,想要放弃这脉主之位。
他想了,也那么做了,写了信给他的师傅,说明了原由,一走几年不肯回山,倔强且执拗,最后呢,自己的一腔热情被糟蹋,被欺骗,这才堪堪收了心回了青宗七脉去继任脉主。
也从那以后,极少下山,不想再参与这些个是是非非,才有了传闻他要靠眼缘救人。
他那日在第三脉上见着边琬忻的时候,就知道边琬忻过来的意思,其实不用别人说,他看这些事情看得准,就像当初的许子深对袁清浅那会,可能在许子深自己都没觉出自己的心思的时候,他就有所发觉。
他也是一早就看出边琬忻对许子深的感情,可他作为一个外人,他能看,却不能说。
他一直都跟着边琬忻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不温不火,也没什么交集,也是在这一次在纪南镇,他看见了边琬忻内心的赤城,看见她的勇敢与善良,看着她跟着自己时忙碌的身影。
一开始他是觉得边琬忻这姑娘有些可怜,喜欢许子深那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就这么被打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来十分让人唏嘘。
与边琬忻相熟与边琬忻每日都跟着自己帮忙学医术,不是那种敷衍的,知道一些皮毛就满足,而是那种渴望的,十分真诚的来像自己请教。
两个人之间不知不觉的话多了起来,边琬忻肯与他吐露心声的时候,他自己也十分诧异,没想到边琬忻就那么直白了告诉了自己她曾经对许子深的情谊。
听着她回忆过去,听着她与他讲与许子深的一点一滴,最后无限委屈的说了一句“为什么最后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呢,明明我才是最早认识他的那一个啊。”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委屈的让他有些心疼,可他只能拿那些大道理来安慰她,说些自己都觉得无力的话。
他想,小姑娘太可怜了,以后他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对她好一点好了,多照顾她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边琬忻很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学的很快,跟着他没多久就能独当一面了,但还是一直跟在他不远处,碰上什么疑难杂症一抬头就能叫出他的名字。
而他似乎也很习惯于这样的生活,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跟着她走,不愿意看着她皱眉,只是这几日他与许子深去了山洞拿回来药丸,他要忙着研制解药,两个人才分开。
日日相见的两个人突然分开,倒是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他们两个都太忙了,他记得,他在回去之前,特意叮嘱过边琬忻,要适度,不要强求,遇见解决不了的问题不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