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疫病肆虐的镇子里,每个人都人心惶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传染继而丢了自己的性命,自然也都死气沉沉的没什么活力。
边琬忻注意到,镇子靠近南面的一条街被封上了,边琬忻站在借口向里望了望,马上就有穿着衙役服装的人前来赶人,嘴里叫嚷着“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走,想死吗?”
边琬忻看着草席裹着的尸体,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也知道了那条街怕就是临时处理尸首的地方了,得了疫病的人不能土葬,只能用火烧。
(2)
边琬忻眼看着镇中的一片狼藉,到处都有或高或低的哭声传来,心里闷到极致,一瞬间她像是回道了自己的小时候,那会自己与许子深在村子里每日高高兴兴的玩耍,也是几乎瞬间,就翻天覆地的变了模样。
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街角上也是四处都是尸首,她当初抱着她爹娘的尸身哭了许久,可再也没人能哄着她抱起她说一句琬忻不哭。
边琬忻与段仓是在镇中一间大客栈中见到了许子深的身影,客栈已经变成了临时诊室,桌椅全部被清空,里面或坐着或躺着的人,都是面带病容,咳嗽声不绝于耳。
两人还没进去,就被门口站岗的衙役拦了,恰巧周元培出门,看见边惋忻还愣了愣“边姑娘怎么来了?”
边惋忻冲着周元培点了点头,说道“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周元培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人,转身对衙役说道“这两位是我的同门,请放行。”转而对着两人吩咐先不要进门,就在这等着他回来,说罢就转身走了。
门口的衙役果然撤了回去,不在管着两个人,不一会周元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条布巾,周元培将两条布巾递给两人,让两人带着遮住口鼻,才领着两人进了门。
边琬忻将布巾系在脸上,一股苦涩的味道直冲口鼻而来,不自觉的呕了一声,周元培看了看边琬忻,顺手拍了拍她的背解释道,这两条布巾是在药水中浸泡过的,对于这疫病能暂时的挡一挡不至于被传染,当然几率也不是百分百的,但是有生于无,味道是难闻了些,只得让边琬忻忍一忍。
边琬忻忍了半响,才适应这股味道,不在那么难受,进了门发现红柳门的许多弟子都在,叶红柳自己都在草药前忙来忙去,倒是没有一派掌门的架势。
心里不由得对叶红柳改观了几分,叶红柳是好面子了些,但是人却是一副好心肠,原本边琬忻以为,叶红柳来这纪南镇,也就是看一看情况就会回去,谁曾想这种时候没有叶红柳不仅袖手旁观,反而来这疫区以身作则,倒是实在让人佩服。
边琬忻看着四周忙忙碌碌的人,开口问道“周师兄,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病人实在太多,不仅仅是这一个客栈,周元培正四处查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也就没再跟边琬忻客气,指了指叶红柳附近处问道“抓药边姑娘可会?”
“会一些。”边琬忻回道,说罢直奔药材区那头去了,周元培也没再停留,直接走了,他还有许多病人没看,想找到这疫病的根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下周元培只能开一些延缓的药,并不能对症。
想要对症下药,就必须要弄清这病源是什么,只有知道了这是什么他才能想办法解决,现下,收集病人的症状,才是关键的,回去在捋顺一下,将这些信息整合,应当能对治疗这次疫病有所帮助。
众人忙到了月上枝头,才回了红柳门,这一日下来,饶是周元培修为菁纯,也是身心俱疲,却也不敢贸然的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周元培在回山之时,已经将方子写好交给了叶红柳,叶红柳吩咐门下弟子将药浴放置在各自的房间中,几个人回去泡了好半响才敢出了门到饭堂匆匆吃过一口饭。
虽说他们都带着布巾,可这一日接触的病人太多,保不齐会沾染些什么,连带着衣衫都换下放在药水中泡过,就怕将疫病带回一红柳门,传染给其他无辜者。
修真者就算有修为有灵力,也是肉体凡胎,真要染上了疫病,也一样会没命,灵力并不能阻止疫病向他们伸手,所以他们也要格外小心。
累了一天的几个人吃了饭赶忙回去睡了,许子深却还是折回到袁清浅的屋子,这次他没敢靠的太近,只是远远地站在门口看了看袁清浅,就转身离开了。
他今日回来之前,已经将所有有关于袁清浅的事情都拜托给了陈芝,陈芝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去到过疫区的人,也是最安全的人,许子深将袁清浅托付给了她,心里也放心的很。
许子深想与周元培说一说在山上的发现,等他到了周元培门口的时候,轻轻敲了两下门,半天也没听到回音,也就没在继续敲门,自己回去睡了。
许子深也知道周元培今日确实是累坏了,一直在不停地奔走,望闻问切,他在每个病人身上都要做。
身为魂魄的袁清浅,今日跟在许子深的身后看着他,看着他这一日忙忙碌碌,到了纪南镇的许子深因为对医术一窍不通,被周元哦发配去熬药了,这一熬就到了晚上,一个人要看着十几个药炉,记住火候时辰,也是不易。
可袁清浅急着想尽许子深的梦中,她这说不定哪天就会魂飞魄散的,心里一直装着这件事,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跟着许子深回了红柳门。
心想着许子深无论多累一定会去看一看她,没准今日就会与昨夜那般与她牵手而眠,而说不定今日就恰好能碰到那颗红珠,那的机会就来了。
袁清浅千盼万盼,等着许子深沐浴更衣又用了饭,可见他是朝着自己的屋子去了,内心激动不已,可袁清浅怎么都没想到,许子深就是那么远远地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就转身离开了。
WTF???袁清浅一脸懵圈,我这等了这么久,这就完事了?搞啥呢?
袁清浅是怎么都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牵手而眠她没等到,许子深居然连她身前都不去了,连往日的陪她说说话,给她按一按胳膊的环节都免了,就那么远远的看着,就结束了。
袁清浅是真的十分无语,这倒霉催的,想进许子深的梦中,这两人必然是要有接触的,可许子深这架势,看起来就是根本都没想靠近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