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只要女儿安好就行?”池暮问。
“那是自然。只要石大人称心如意,整个池家便能安好。”
池暮侧身,把他的手挪开,“父亲的心意,女儿今日全已了然。”
“阿暮明白就好。”池玄舟的心总算是定了下来,等池暮今日过门,往后攀关系终归是能名正言顺了。
池暮把头埋低,从他的角度看去就像个羞涩的待嫁女子,顿时心情大好,原来女儿多也是种福气,就像是收藏的珠宝,必要时待价而沽。
池暮的视线停留在自己指尖,此情此景明明早已预料,仍不禁失落。她是母亲的女儿,却只是父亲的棋子。
“快快换上喜服吧,今晚可要瞧瞧我们最美的新娘子。”池玄舟又交代了几句便欣慰离去。
池暮目送他的背影,今晚见?但愿此生不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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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满堂,张灯结彩,石之信所到之处皆是恭贺道喜之声,强烈的满足感油然而生,野心也随之膨胀,看着这群人投来的仰视目光,一种凌驾于王权之上的想法悄然滋生。大夫人坐在主位上默默喝茶,静看着兴高采烈的池家人,心中似有盘算。
夜幕降临,宾客入座。高堂之上的人各怀心思,等着媒礼之人宣布吉时。
“吉时已到!”
声音穿过大堂,宾客闻声安静了下来,都朝外面的长廊张望。长廊两边站着迎接新娘的侍女,但过了片刻仍未见动静。大夫人依旧在喝茶,身边的石之信不语,一旁的管家紧张到发抖。
“吉时已到!”媒礼小厮又喊了一声,比之前更加用力。
长廊依旧静悄悄,两排大红灯笼也仿若静止的画面。
“人呢?”石之信问。
大夫人放下茶杯,跟着重复,“人呢?”
管家满头大汗,小跑而去。座上的宾客面面相觑,池家人的神色渐渐难看。很快管家就回来了,脸色煞白,大气呼呼地在石之信耳边说了几句,石之信的脸色黑到极点。
“传令封城,府中的每一处地方都不能放过。”
听到封城二字,大夫人继续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品着甘甜的回味,还有眼前的好戏。
可惜她猜到了的开头,却没法控制事情的发展。
石府的大门被轰然打开,士兵冲进来将大堂团团围住,清脆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张舍一身戎装骑在马背,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搭在破军的剑柄处,一眼看向大堂的尽头,意气风发。
“石大人要封城,可是王上的旨意?”
石之信微眯着眼,霍然起身,“将军带着兵马而来,不像是来道喜的吧?”
“不知石大人何喜之有。”张舍沉着,驾着马停在堂前。
“将军好大的军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来抓老夫的!”石之信将桌上的茶杯推碎于地,心中的怒气骤然爆发。
张舍不紧不慢,从容下马。
“石大人果真料事如神,本将军正是在抓你的。”说完几个士兵上前围住石之信,手中的兵器也亮了出来。
“你凭什么!”
“破军在此,大人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