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他被附在他身上的东西折磨得都不敢出门,只能趁着夜幕后出来透透风,这半个月他发现附在他身上这东西在晚上八点到十点是最虚弱的时候,这两个小时是楚隽唯一的“自由”时间,过了这两个小时,他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它宰割。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位置上,那个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把手机拿了出来,看一眼手机又时不时看一眼楚隽他们,见两人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黑得好似映照不出光亮的眼微眯了一下,紧接着就见那两人站起身,走在前面的男人走路姿势有点怪异,像是残疾了,又不像残疾,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一句: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这么迷信请道士驱邪,让他们的工作量加大加大又加大。
他把手机上的一个软件打开,点了一下上面的红色按钮,一个红色的点正顺着那两人的移动而移动。
风铃声响起,那两人出了门。
“主人,您的咖啡……”服务生刚把咖啡端上来,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不发一语的直接起身离开。
李天师带着楚隽去了一家就近的宾馆,两人登记了身份证,站在他身后的李照特意挑了一间带五的房间,最后前台给他们开了505号。
楚隽拿着房卡,电梯正好下来,两人进去。
电梯门关上以后,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也走了进来,朝前台问了一句:“刚才他们开的是哪个房间?”
前台有点懵,礼貌道:“不好意思先生,客人的信息我们不能透露。”
“那给我开个他们隔壁的房间。”不由分说地就把身份证跟五百块拍在了琉璃台上。
前台:……
她有点为难,这跟直接告诉他那俩开的是哪个房间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有生意不做才傻。
前台一边在电脑上操作,一边默默打量面前的男人。
男人头发有点自然卷,淋了雨后在灯光下像是打了发蜡,身高腿长,目测得近一米九了,是个标准的帅哥。那双眼黑得像是透不出一点光来,而且看他现在不太淡定的表情,怀疑这人是来捉奸的。
毕竟刚才进去的那两个男人,稍矮那个看着有点猥琐,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先生,您的房卡,504,请您收好。”服务员把房卡跟身份证还有押金单交给他,男人收好随手往兜里一揣直奔电梯。
“叮——”
电梯门打开,他进去伸手直接按了楼层5。
505号房间。
楚隽一进去,随后进来的李天师就把门关了,还顺手反锁。
“现在让我看看附在你身上的那邪物。”李天师朝楚隽走近了一大步,也不知道是不是楚隽的错觉,就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李天师的脸莫名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来。
楚隽心头微微一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看他又很正常了,仿若刚才的一眼是错觉。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上面的时间,“能再等十七分钟吗?”
十七分钟后就十点了,他被骗了七八次,存款都要被骗光了,毕竟一张符的价格可不低,跟何况还是这种上门来驱邪的,更贵了,楚隽不想再浪费钱。
自从身体各部件失控后,楚隽就辞去了工作,投资发小开的小公司还没开始盈利,所以——他现在很穷。
“好,等你十七分钟。”李天师径直走到那张大床上坐下,还脱下了外套,楚隽走到窗户边的沙发里坐下。
隔壁504。
房卡在感应锁上一扫,发出“滴”的一声,放在兜里的手机正巧响了起来。
他摸出手机一边接电话一边开门,只听电话里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宿君渡,楼下已经布置好了,这次抓到那玩意,你是不是该回报我点啥。”
“晚了!”说完他就挂了电话,都帮了才提条件,他怀疑鹑早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鹑早站在楼下抬头望天,总感觉自己的脑子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恶意。
同伴嗤了他一句,“就说太晚了你还不信。”
鹑早:……
“闭嘴。”
宿君渡把之前的APP又打开了,看着上面没动的红点,有些疑惑,隔壁怎么还没动静,这都多久了还没养熟吗?
505房间,楚隽突然闻到一股异香,那股香味非常淡,却又诡异地把宾馆自带的檀香味压了下去。
“李天师,你喷香水了吗?”楚隽疑惑地问出口。
李天师闻言很大方的承认了,“这是安神香,用很多种香炼制调配的,有钱也买不到。”
楚隽:……
他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钱包,清隽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局促,“会另外加钱吗?”
“不用。”李天师大方地摆了摆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股异香也越来越浓郁,熏得楚隽的脸微微发红,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抬起手腕再次看了看时间,距离十点整还有二十七秒。
楚隽从没觉得仅仅二十七秒怎么会这么难熬,他怀疑自己要被这股越来越浓郁的香气熏死,这不是安神香,这得是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