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衙役检查,果然他的手有针孔,而且还有些许鲜血流出,可以确定是新扎的。”
“一件未完成的衣服,也能够证明他的话。”
秦文远微微点头,说道:“那意思是说,他没有人证,能证明他当时在干什么,但相当于有物证,可以间接证明,对吧?”
狄仁杰连忙点头,“不过针扎手,随时都可以做,所以有些物证,但是证明力度有限。”
秦文远了然,继续说道:“那么,其他两个人呢?当时他们在做什么?”
狄仁杰继续说道:“位于刘汉仪对面的客房里,住着的是一个读书人,那个读书人说,在案发时,他正在房间里写文章呢。”
“他说,他要参加接下来的科举考试,正在练习策论文章。”
“然后他将自己新写的文章给衙役看了,那文章对仗工整,文采飞扬,字迹飘逸而有美感,并且面还有一些字墨迹未干,可以证明他的话。”
秦文远拇指轻轻触碰着扇骨,眯了眯眼睛,思索片刻,然后笑着说道:“最后一人呢?”
“最后一人,那就是李海阳了。”
狄仁杰说道:“李海阳住在刘汉仪的右侧客房,他说在案发时,他正在睡觉,因为船只突然晃动,直接将他晃到了地,因此他额头磕到了桌角,都肿了。”
“可是县令,却说李海阳是在杀死者时,死者挣扎,他才不小心负了伤的。”
“再加李海阳之前,曾被刘汉仪给欺负了,所以县令就说,动机也有了,李海阳是怀恨在心,要报复杀人。”
狄仁杰说到了这里,脸满是愤怒。
说道:“就因为这些,他就直接将李海阳给定罪了。”
“你说说,这都算什么?”
“动机,的确是有,但就是因为被欺负,就要杀人泄愤吗?”
“这个动机会不会太过牵强?毕竟李海阳自身,就不是那种易怒易冲动的人。”
“至于受伤的证据,谁也没办法鉴定出来,那究竟是如何造成的,结果就言之凿凿是与死者搏斗时造成的,然后就将其当成最关键的杀人证据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狄仁杰是真的很不满,一边说着,还一边敲着桌子。
桌子拍的砰砰响。
倒真是十分嫉恶如仇。
一旁的狄知逊,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狄仁杰一声。
“仁杰,休得在二位面前无礼。”
然后看向秦文远夫妇,不好意思说道:“这位公子,还有小姐,你别见怪,仁杰……他,他就是太年少了,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秦文远笑了笑,他摇了摇头,说道:“无妨,狄公子嫉恶如仇,这是一个好品质。”
“有这样的品质,以后才能够做一个好官,做一个有益于天下苍生的好官。”
他转了下扇子,突然一停,说道:“也就是说,这三个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甚至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物证,对吗?”
狄仁杰点头。
狄知逊见秦文远嘴角扬了起来,眼底深处,不由得闪过一道精光。
他说道:“这位公子,可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
狄仁杰一愣,然后也连忙看向秦文远,惊喜道:“真的吗?”
秦文远笑了笑,“是否有帮助,我也不清楚,但我,刚才听完了所有大概实情之后,不瞒你们说,的确是发现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