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子辰往前走了一步，迈进门槛站在屋里头，依旧盯着卿颜，就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责怪她。

“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卿颜甚至有些不明所以。

“我都……看见了，姐姐你……”他情绪表现的有些激动，但潮还没起就潮落了。

卿颜尴尬了一会，估计是看见她痛苦的样子，吃丹药时也被看见了。

“没事。”

子辰点了点头，又不太相信的样子坐在了卿颜的旁边，把旧集放在了桌面上。

卿颜往门口看了一眼，房门打开了一半，恍惚了一下，她道:“下次进来一定记得敲下门。”

说完回头看了下子辰，顾虑什么一样。

那时子辰怔了一下，微微低下头，有点无意显出的自卑，“姐姐……是不是讨厌我？”

卿颜怔了一下，连忙摇头，“怎么会呢？”

分明一开始这小家伙还警惕又特别倔，像只小狼崽子，怎么现在不知不觉变味了呢？

“那为什么……姐姐不是因为讨厌，才……才这样吗？”

卿颜忍不住失笑，“那是基本礼仪，不是讨厌你。”

要是讨厌的话就不会把他带到将军府来培养了，也不会这么照顾他。

子辰从小都没人教过这些，卿颜不知道他能不能懂。

子辰抬了下头，干点着，又不是特别高兴。

留意到桌上的那本旧集，卿颜问道:“这本是卿将军给你带的吗？”

她还记得那时候要被送走时和卿将军提过，以后子辰就让他照顾了，说不定那时候就给他买回来的吧！

可这本旧集，封面都是烂了几处，页面发黄，明显是本旧书，还是放了许久没有动过突然拿出来的那种，隐隐能闻到一股霉味。

子辰抿着嘴，眼里不经意带着一抹笑意，“不是，这是在……姐姐的架上拿的。”

卿颜下意识往后头望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旧集。也是，明明就不像新书，好像除了卿将军的书房之外，就她这放了一个摆满书的架子。

子辰似乎挺喜欢看书的，如此勤奋。

回神过来，卿颜连忙说道:“是吗？那明日让下人把架子搬到你屋里吧，不用老是来这拿书，很不方便！”

子辰敛了笑，“可是……”

后续的话也没再讲，认真点了点头。

他并不觉得麻烦啊……

“子辰，以后我得教你一些礼仪方面的知识，除了认字会写，礼仪也是要学的……”

不知为何这么说，子辰想了想，倏然往他身上想到了原因，又难过了一小会。

尤其是难过过于明显些，卿颜就显而易见察觉到了。

卿颜想对他严格些又容易心软，矛盾间总会有些无措。

她抚了抚额，说道:“子辰，以后姐姐忙起来的时候总会疏忽你，所以一定要自觉去学，哪些不懂的就去学，不用姐姐告诉你学什么就只学那些，这样很局限，恐怕时间不够到带你出去的那一天了……”

话出口，子辰总会茫然一下。

“城都有个书肆，那里书可随意看，姐姐允许你出将军府，所以不用一直在将军府窝着的。”

子辰没显露太多表情，点了下头。

随后隐隐有丝被抛弃的感觉。

就像半适应外界的雏鸟，总会被踢出窝，独自面对。

因为雏鸟总会被强迫勇敢飞出巢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