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些皮革,工师谋笑了笑,心道:韩兄又要小赚一笔了。
辞别众人,工师谋领着浩浩荡荡的车队直奔丹水而去。临走前,他向公乘德详细介绍了采盐的时机,采盐的方法技巧。
到达丹水边上,一艘大船早已如约等候在了那儿。
当这一大船皮革渡过丹水,停靠在韩驹的码头之时。迎接工师谋的是那肥头大耳,春风满面的商会会长韩驹。
“工师先生,鄙人恭候多时了。”远远地,韩驹就扯着他的大嗓门喊了起来。
工师谋跳下船,朝韩驹拱了拱手:“韩兄好!”
随船的苦力们开始一袋一袋的往岸边搬运起皮革来,岸上,装运的马车也早已准备就绪。
韩驹望着一笔笔上等皮革,乐得合不拢嘴。他走到工师谋身边,哈哈大笑道:“工师先生诚不欺我也。”
韩驹绞尽脑汁,也没弄明白,一批他本来打算倒入丹水的劣质井盐,怎就一夜之间被工师谋变成了这一张张的上等皮革。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赞道:“工师先生大才,足可经天纬地。”
工师谋笑道:“韩兄客气。皆是托韩兄之福,事情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韩驹拱手道:“家兄已在城中香悦楼略备薄酒,庆祝工师先生凯旋。还望先生赏光。”
对于韩敬的盛情,工师谋完全笑纳,洒脱地上了来接他的马车。
韩驹,则是留在码头监督下面的人将皮革按照种类质地分门别类。然后又各自装好车,驶往了不同的地方。他现在心中最关心的,是如何将这些皮革尽快变换成现钱。
载着工师谋的马车在高都城最豪华也是最高的建筑——香悦楼前面停了下来。
香悦楼是一家高级酒肆,甚至可以说是高都的贵族私人会所。老板魏产是魏国人,曾经在大梁经营了一家很出名的酒肆洞香春,后来不知是何缘故跑到了这高都苦寒之地开起酒肆来。这里最出名的食物是赵酒和肉羹。主食最高档的是蒸饼,据说这都是贵族争相食用之物。
然而,这些在现代人工师谋看来,似乎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更别说出入高档会所了。
再加上最近工师府府上较先前阔绰了一些,伙食自然也就好一些,所以当店里伙计端上来一道道所谓的拿手菜时,工师谋的眉头却是紧锁的。
“食物莫非不合工师兄胃口?”韩敬见工师谋脸色一样,问了一句。
这个时代的烹饪方式,只有烹和炙,烹就是拿大锅或者鼎来煮,炙就是烤,主要是烤肉,当然不是加了孜然的那种烧烤。所以工师谋最喜欢的炒菜自然是一道都没有。
一旁的端菜伙计也察觉了工师谋的异样,有意在边上稍稍停了一下,他心想平日里来此的客人个个都是赞不绝口,今天怎就遇着了个苦主?
工师谋叹了口气:“菜的味道清淡了些,烹饪的方式少了些,要是有道辣椒炒肉就好了,即便没有,一碗蛋炒饭也行呀。。”
辣椒炒肉是湖南名菜,工师谋作为一个湖南人,自然是怀念这道菜的。然而他却不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辣椒这样神物原本是生长在中南美洲热带地区,直到明代才传入中国。
所以当韩敬听到“辣椒炒肉,蛋炒饭”几个字的时候,那双目瞪得简直如同两个灯笼一样。他心道:工师兄见闻之广,着实望尘莫及。
然而,一旁的伙计心中却是怒火冲天,他心想这人胡编乱造些东西,必定是来找茬的。所以退出包间后,便将此事详细说给了后厨的主厨听。
那主厨唤作魏三,是个脾气暴躁之人,听说有人嫌弃他做的菜,还胡撰了一道莫名的菜来找茬。便气急败坏的冲向了工师谋和韩敬的包间,走得急,手中切肉的菜刀都还没顾得上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