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之中。
“唉......”
蔡邕坐在桌前,悠然长叹。
酒后失言,酒后失言啊!
此刻的他已经清醒不少,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
董卓是洛阳王杀的。
而现在的洛阳王,已经独揽大权。
偏偏自己要在他大喜的日子哭董卓,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在被士卒押到这里的时候,蔡邕心里就凉了半截,酒意都因此散了大半。
“啪!”
蔡邕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道:“蔡邕啊蔡邕,亏你自诩还有些文采,怎么喝了点酒,就做出这等傻事?这下可好,要是洛阳王追究......”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是‘啪’的一声。
蠢!简直愚蠢至极!
“吱呀——”
而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蔡邕浑身一震,抬头看向门口。
随后就见那位洛阳王迈步走了进来,脸无喜无怒,一片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
蔡邕心里一个咯噔,慌忙跪倒,道:“王爷。”
他的心那叫一个七八下。
“起来吧。”
萧逸走进来,屏退左右,来到桌前坐下,看着有些忐忑不安站在一旁的蔡邕,淡淡道:“听说,你刚才哭了?”
“......是。”
蔡邕声音微颤道。
“因董卓之死而哭?”
萧逸又问道。
听到这话,蔡邕扑通一下又跪了,伏地道:“王爷恕罪,邕并非有意为之,丞......董卓于邕有知遇、提携的恩情,邕只是......只是......”
说着说着,就发觉说的不对味。
然后他就说不下去了。
最后颤声道:“邕自知有罪,若能黥首刖足,以恕罪错,便是邕之大幸。”
所谓黥首刖足,就是额头刻字,截断双脚。
这可是很重的一种刑罚。
但相比这样的刑罚,显然命更重要。
“起来说话。”
“邕有罪,不敢......”
“我让你起来。”
“......是。”
蔡邕神情惶恐不安地站了起来。
萧逸看着他,忽然笑道:“在你看来,孤是那么残暴的人吗?只是哭个董卓,孤就会杀你不成?”
蔡邕心说:谁知道会不会?
那日大殿之,你杀人的时候可从未手软。
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
而口中则连忙道:“当......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