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曹操不自觉高呼起来,这一声引得所有人注目观望。
“曹孟德,你讲什么话?”董卓跨马过来,“休要聒噪,扰了天子行驾,不然咱家拿你首级谢罪!”
曹操唯唯诺诺低下头,应道:“臣失态了,望郿候恕罪!”
“咱家大人有大量,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董卓也不理会他,接着一声命令,“奉驾还都!”
随后,大小官员、胖瘦军士、高矮马匹皆一道向南行去。
见这胖子走远了,曹操这才急切说道:“袁本初啊!这董卓安得可不是什么好心,你瞧咱们从雒阳出来时,好些胡人兵不是已经入城了吗?”
“什么?”袁绍这才恍然大悟,忙问,“多少人?”
“三千!”曹操竖起三根指头,“算上这邙山董卓带的七、八千人,要是他进了雒阳还能有咱们这些校尉什么事儿?”
“你是真蠢啊!袁本初……你搞得这些计谋,竟让人家坐收了利益!”
曹操愤慨万分,见袁绍愁容满面,又道:“快去寻你叔父想些办法呀!”
这时,只见一令史神色很慌张地伏在天子驾前,说道:“陛下,宫人在清点皇宫宝物时,发现传国玉玺不见了!”
这象征皇帝高贵威严的传国玉玺丢失,乃是极大的不祥之兆。百官们人灰头土脸,各自排遣着恐惧,谁都没敢再说什么。
袁绍趁机蹿到自己叔父袁隗身边耳语道:“叔父,咱们好不容易解决了外戚和宦官。先前是因为事态紧急侄儿才一纸手札打到董卓军营,可现在要是就这么放董卓这些西凉兵进了国都,往后咱们不就没路活了嘛?”
袁隗闻言点点头,上前两步套着近乎说道:“仲颖啊,你这刚领新职,西凉又不甚安稳,莫不然你引军回西凉去吧?”
“他娘的!”忽闻董卓那粗莽的声音响起,他心里知道这帮公卿大臣可不愿自己这么一个西凉武夫入了王都,这下对身边的随行大臣吼道,“咱家要进雒阳给陛下寻着玉玺,看你们哪个敢管!弄丢了天子不说,现在连玉玺也丢了,你们他娘的还有理了?惹急了咱家,咱家可是一个个把你们都宰了!”
此刻袁隗已经慌不择言:“仲颖啊,你也算是老朽的掾属故吏,这就卖老朽一个人情吧!”
“去去去!咱家有今天,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玩命玩来的,与你这老官儿何干?雒阳城咱家去定啦!”说罢董卓丢下圣驾,打马载着小刘协奔到前面领行。
那些西凉的羌兵、湟中义从纵马就在官军间随意冲突,看谁有水袋夺过去就喝,有干粮抢过去就吃,董卓竟与部下说说笑笑毫不约束。
刘辩以泪洗面啼哭不止,袁隗等众官员默默不语全低着头
这些愚蠢的家伙,为了窝里斗,费尽万般心机!反而给这西凉莽夫做了嫁衣,宦官是完了,外戚也完了……
但这赳赳武夫来了,吃人的禽兽来了!
吕布攥着方天画戟乘着赤兔马行在中间,他身后跟着手握长刀的刘刕和手握开山斧的刑兴。
今夜所发生的事情对这三人来说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将军,这仗算是打完了,咱们也该给丁使君建议建议,领军回并州去吧?”刘刕嘀咕一声。
“回并州去?”吕布回头撇了他一眼,“只怕是想回,回不去了!”
“那怎么办?”刘刕问道,“如今董卓要进雒阳了,自古以来这赳赳武夫入京,天下必有骚动。”
“是啊,如今丁使君都给奉为执金吾留在朝廷听用了,咱们没他命令怎么能回去?”吕布两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一吃痛便蹿上前去,“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咱们还有多少兵马?”
“不到两千人!”刘刕竖着指头,“将军,你可得记着,这董卓以往可是这并州刺史,后来因戡乱不力才被调派凉州,这些并州军多少都受他恩惠,我担心丁使君在都亭驿待得久了,势必有变啊?”
吕布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刘刕见状没再说什么,当下打马领着蒋干、潘凤、刑兴一干人等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