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便是用尽全身气向敌人劈去,本来百不失一,岂知竟未能伤及吕布,也是大出潘凤的意料之外。暗道:早就听闻雁门太守吕良英武盖世,没想他这儿子竟也有这等功夫!
接着他二人又缠斗在一块。
四人斗了片刻难分胜负,不知是这白波军等的不耐烦了,还是看得热血沸腾,只闻见一声“咱们快上,都上去帮忙,把这俩人都杀了。”
余下的白波军闻言,忙一哄而上攥着兵器出招,只是这四人的交手本就凶光四现,这方突然蹿进好些人来,一时间便也炸开了锅。
“你们他娘的别插手!”潘凤奋力隔开吕布攻势,张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别来添乱!”
“你们就这么交手下去,要打到何时才能作罢?”也不知是谁冒出一句话来,随后整个馆驿仿佛一个小型的战场。
白波军也都急了,一阵吆喝只要是黄巾裹头的纷纷加入了战斗,不由分说围着吕布和刘刕就打。
吕布也怕刘刕吃亏,连连进招想要逼退来者,但哪儿还用得着他出手。这刘刕自幼便与自己在一处习武,身手在这并州也是第排上号的。
这些个欺侮老百姓的叛军杂兵会的只是些简单把式,三脚猫的功夫刘刕哪儿放在眼里?他越打越起劲儿,纵横蹿跳,一根普普通通的长刀竟舞得宛若蛟龙,恍惚闪摇神出鬼没,刀着处无不皮开肉绽。
眨眼间便砍得这些白波军丢盔弃甲,这下子也顾不得重伤在地的叛军弟兄们,一个个逃窜得比兔子都快。就连那馆驿的伙计也被无故扫了两刀,好在只是衣裳给割开了,但他却吓得裤子都湿了。
但见片刻之后,这座馆驿内血流四溅,胳膊、头颅滚得一地都是,尸体横七竖八罗列着,夹杂着哀嚎声,令人见了不免发憷。
那潘凤与刑兴见弟兄们全跑了,脸色铁青也似,口中嚷道:“狗娘养的,真不是东西……”
分神间,吕布长兵逼了过来,潘凤自知不敌,闭着双眼等死,谁料等了好久,也不觉疼痛,这番睁开眼却见那长兵兵刃冒着寒光,静静地地停在了自己的喉头处。
“你输了……”吕布望着眼前的潘凤,心里由衷佩服他的胆气,更加佩服的是他竟然能与自己战上数百合,一时间也决定不了到底是否杀了此人。
“好小子!你这长兵舞的不错,我小看你了,我‘开山斧’潘凤输了,你要杀要剐请便,但是请给爷爷一个痛快,摸叫爷爷死了还要遭罪!”庞凤甩了一把汗答道。
这时刘刕与刑兴也停了手中兵刃,四下一瞧,这原本好好的一座馆驿此刻已经满目疮痍、四处血痕,那跑堂的伙计也是哆哆嗦嗦躲在角落不敢搭话。
吕布此刻心里明亮:刚才是刘刕太过莽撞了!这下一交手起来,气是出了,却也伤了那跑堂伙计。即便不算上他,自己这边又把整个馆驿杀得血葫芦似的,死了好些无辜的百姓,潘凤、刑兴也算一方英雄,只是站错了队伍。
如今事已至此,该如何收场呢?
想到这儿他赶忙丢了兵刃,上前扶起潘凤探问伤势:“你还好吧?”
潘凤给这突如其来的架势整懵了,慌不择言:“没有伤着,倒是死了我好些弟兄!”
哪知刑兴早杀昏了头,扯着嗓门叫嚷:“小黄鼠狼子你别假惺惺装好人!”
刘刕闻言上前一大耳刮子把他打倒在地,吕布随即呵斥刘刕住手,后来却听那刘刕骂道:“少爷,他们是土匪胚子!仗着有一门子的贼众就不知好歹了!祖宗不积德才养下他们这断子绝孙长身子没脑袋的贼人来!恬不知耻的联合匈奴,真是一帮老黄鼠狼养下的耗子……”
吕布听到此已觉刘刕的话语大不入耳了,强压心中愤慨劝阻道:“二位好汉,我吕布敬你们是英雄,只道是你们站错了队,跟错了人,若是今日洗心革面报效朝廷,我也可保你二人性命无忧。”
此言说罢,但见潘凤、刑兴二人面面相觑,刘刕却咬牙切齿,恨不得早早杀了这两人,奈何吕布在场,他也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