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突然错开脑袋，问他。

许可辰的指尖还留在空中，闻言，脸上挂起一个笑。

“你洗洗脑子吧。”

........

第二天。

姜娆准时参加了他的葬礼。

这是一个极为简陋的葬礼，甚至没有几个来宾，没有布置，只有一口全新的纸棺材，装着那个面目安详的男人。

姜娆想要靠近一点，却被人拦了下来。

“女性还是不要进去了。”

姜娆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眸紧紧盯着李淮的尸体。

他面上和脖颈处的紫黑，不太明显，却也能够注意得到。

突然韩团挡住她的视线，然后扶住她的手臂，想要将她往外拽。

“沈姐，你带我出去吧，我不舒服。”他说。

姜娆偏眸看过去。

韩团长了一张很正太的脸，但是眼下的黑眼圈像是昭示着他有几天没有睡好。

他的衬衫皱巴巴的，一股刺鼻的风油精的味道，但分明还有一股不太一样的香水味。

姜娆点了点头，“好。”

她正想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却有一只手更快，大掌圈住他胳膊狠狠往旁边一捞。

姜娆顺着手的主人看过去。

“许可辰，你怎么来了？”

“叫老师。”

许可辰的眼眸没有看她一眼，死死盯着那个挽住她手的男孩。

“换口味了，喜欢嫩的。”

姜娆耳侧只听见他叨叨了一句，然后韩团被从身边拉到了另一边。

她站在许可辰的一边，呆呆地眨了眨眼。

走了两步，她才明白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赶忙凑上去。

“还是喜欢老的。”

姜娆蹭了蹭他的胳膊，小猫一样的眼眸满是依赖和讨好。

许可辰瞥一眼，嘴角却扬起一个弧度。

左手倚着一只小猫，右手拎着一只臭水桶。

韩团在看见他后便开始低下头，默默无声起来，原本那副让姜娆不喜的锋芒似乎都收了起来。

姜娆听到身后发出一声细小的声音，她转过头去，大火的火舌舔舐着那副棺木，铁门被关上，也从此让两个人阴阳两隔。

她原本干涩的眼角突然就落了一颗泪珠，那是最后的，原主的悲叹。

姜娆笑了笑，面上的所有一切阴霾都消失不见。

那些属于原主的感情，也连同那一片大火一起淹没在世俗的悲鸣之中。

许可辰垂眸看了看女孩的样子，没了刚才那副惨白的模样，多了一丝人气，心下一直悬着的什么东西也落了地。

韩团被个子高大的许可辰拽着，根本没有办法逃开他的身边，只能选择一直低着头，不敢动弹半分。

发丝掩饰着他两只阴鸷的眼，那是不属于男孩的狠绝和果断。

姜娆发现许可辰的动作一直禁锢着韩团，似乎不想让他逃开的样子。

“那什么。”

姜娆手肘戳了戳他的腰腹，“你，不会看上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