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满身肥肉的醉汉脸朝下埋进蹲坐式的马桶里,灰色的T恤被人从背后划开,从脑后到尾椎骨被人刺出一个深深的裂痕,甚至可以看到那森白的骨头。
然而那皮肉还有被人强行撕开的痕迹,像是将一个布娃娃从后剪开,然后掏出其中的棉絮一样。
男人的后背烂成一片,场面十足的血腥。
怪不得这两个警察刚刚进来一会就出去了。
姜娆有一些生理恶心,但为了外面那个呆呆傻傻的男人,还是从一旁的袋子里掏出几个塑料带套在脚上,手上。
地面上全是血,被一个拖把拦在门缝处,差一点溢出去。
姜娆踏步进去就踩了一脚的血,她尽量放缓呼吸不让太多的血腥味窜进鼻中。
靠近后,突然眼尖看见他脖子后面处有一个特殊的标记。
一个记忆的片段突然从脑海之中闪过,似乎是原主的记忆,突然被触发了。
姜娆觉得这个图案尤其的熟悉,似乎在那个文件上见到过,但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想起来。
她凑近那处伤口,细看被切开的皮肉,手捏了捏他的手肘处。
虽然已经变凉变硬,但男人的体型肥壮瘫软,不是用手术小刀就能划开的。
姜娆皱起眉头,轻轻抬起男人的头颅,看见男人半湿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恐,半张着的眼眸没有任何放大的痕迹,不知道是酒精麻醉了思考能力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
没有任何挣扎惊恐的征兆,瞥一眼那干净的马桶,和他丝毫未动的裤子。
先前监控之中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要憋不住了,急着上厕所,但是冲进来后他为什么没有立马就上厕所?
还是他是在刚上完就被人从背后袭击了?
姜娆小心翼翼扯开他的袖口,发现两手手腕上有一处很明显的痕迹,像是被捆绑,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磨破了皮。
他掀开一点衣服的下摆,从腰带上抽出一副绑在上面的手铐,套在男人的受伤,发现手铐的大小刚刚好圈住他的手腕,如果有挣扎就会被粗糙的周围磨破。
姜娆又拆下来那副手铐,默不作声重新绑在皮带上。
那个守在门口的警察只看见她背对着他摸索着什么东西,然后十分淡定的直起身子摘下了收上的塑料袋。
姜娆揉了揉鼻尖,感觉血腥味浓重的嗅觉都要出现问题了。
该搜索的东西他都差不多知晓了,正要转身走出去,却突然看见一个极浅的脚印。
他盯着那个脚印看了一瞬,然后状似不太在意的瞥向那个脚印脚尖所指的方向。
那个通气孔干净的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
姜娆走到洗手池旁,丝毫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拧开水龙头,动作缓慢搓捻着纤细的手指。
“这个楼后面是什么?”
女孩问道。
警察细看了一番她的神情,没有发现半分异常,他们向来是只办事不多说不该说的话,听到女孩问的问题,他思考了一瞬,还是开口:“一个钉子户。”
姜娆点点头。
“怎么了吗?”
姜娆甩甩手,将手上的水甩干净,她微微一笑:“没什么,我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