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跪倒在地,支撑着地面的手臂发麻。
白面男人伸出脚尖,踩在他头上,微微一用力,他便摔了下去。
“晚安。”
队长躺在地上,半睁着眼眸,突然看见那盏煤油灯微弱的光。
他微张嘴巴,口水从唇角流下,却无法动弹。
“灯里……有东西……”
白面男人单手插兜,从他身边经过,听此一顿,“哦,我该夸奖你吗?”
队长的眼皮似有千斤重,即便他咬破了舌尖,也未能清醒半分。
最终,他呼吸沉缓,昏了过去。
白面男人不急不慢地朝外走去。
他从巷口旁边的垃圾桶后扯出一个箱子,将合脚的鞋和衣服换上,把那双大了两码的鞋和染血的衣服面具放进去,扔进垃圾桶之内,扯掉极薄的手套,攥在手里,才朝外走去。
修长的手指伸进口袋,掏出一部老年机,拨通了一个急救电话。
“您好,这.....这里有伤员......是的,很严重......”
“地点?地点在......”
交代完这一切,男人挂了电话,侧过身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躺着五六个人的小巷。
“在我手下,还没救过生命呢。”
他轻笑一声,用力将手里的老年机扔了出去。
扔出的弧度很好看,落在了不远处的房顶之上。
这一片都是平房,是城市边缘没来得及拆迁的废弃所。
那群警察已经追了他好几天了,但是很明显,他们以为以多制少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所以忽略了太多。
男人深深呼吸一口这没有汽车油烟的空气,腥膻的潮气,拥堵的房子之间很少有光透进来。
他对这个地方的印象还不错,特别是又发现了一个不错的玩具。
病态苍白的面容之上爬上一抹微光,男人的眼眸在那微弱的光线之中却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望不见光照进的地方。
他解下身上的负重带,丢进树林旁的一个小山谷。
......
姜娆的意识十分模糊,胃部一阵一阵的收缩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吐出来,嗡嗡的耳鸣声吵得要刺破她的耳膜。
“医生!病人要苏醒了!”
她听到身旁有一个嘈杂的声音在几哇乱叫。
然后就有几个十分急促的脚步声,站定在她跟前。
一只手撑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眸。
姜娆根本睁不开眼睛,多亏他的动作,她才有一些机会模模糊糊看到面前的场景。
大概是在医院,这地方她熟悉,想当年某只得了绝症的小可爱,天天就住在这里面。
姜娆想要醒过来说话,却怎么也做不到,手脚像是被灌了铅重的厉害,根本没有力气张开嘴巴。
只有脑袋还剩一点清醒,听着外面的动静。
应该是那天冲进来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声音很熟悉,是那个第一个冲进的男人的声音。
“医生,她怎么样?”
老医生抬了抬眼镜,皱着的眉头一下舒展开:“度过了危险期,后面需要好好调养。”
“太好了!”那男人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