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辰还在呢喃。
“你说什么?”她低下头去听。
“母......妃.......”江玉辰声音十分微弱。
姜娆皱了皱眉,他的母妃应该就是安贵妃了。
传闻安嫔因为陷害皇后的皇子,而被剔甲、拨断手筋,最后吊死在冷宫的横梁上,死状十分惨烈。
当时江玉辰五岁。
虽不知传闻是否是真,但安嫔最后香消玉损已是事实。
而当时的六皇子江玉辰发生了什么,也无从知晓,但没了母妃的庇护,在后宫这种吃人骨头的地方,也一定是生活的十分艰难了。
姜娆思及此,不知说什么安慰的话,她笨拙的想了想,从茶桌上端来一杯清水。
刘先生说,不可饮茶。
白釉瓷的杯口抵在他的唇侧,水却从一旁溢了出来。
姜娆擦了擦,用手撑开他的嘴,猛地将水灌进去,然后快速地抵住他的下颚往上抬了抬。
面前的人发出了溺水一般的声音,然后猛烈的咳嗽起来。
姜娆紧张坏了,小手放在他胸脯上拍了拍,一边不赞同地道:“再渴也不能喝这么急啊。”
麻吉捋了一把脸,默默心疼江玉辰。
你这是要暗搓搓地杀了他吧。
姜娆无奈极了,“你等等,我再给你倒一杯。”
江玉辰却抓住了她的手,姜娆瞪大眼睛转过头去,却看他并没苏醒的征兆。
姜娆看看手里的杯子,又看看那只手,还是将杯子放在一旁,又在床沿坐下了。
他手心的温度还是烫的惊人。
姜娆长睫低垂,看着那只手,轻轻掰开,又拿过湿布擦干净,拽住他的袖子,将他的手重新扣在她的手腕上。
不过,他手心多了一块衣布。
姜娆发现,他好像不太喜欢直接碰触别人,这样的话,兴许会舒适一些的。
面前的人不知做了什么梦,面色越发苍白,光洁的额头冷汗连连。
姜娆又擦了擦,指尖伸进衣襟一抹,全然汗湿了一片。
她也学着那人蹙了蹙眉,然后掀开被子,解了里衣一旁的细带,打算按着刘老先生说的替他擦汗。
她第一次见男人的身体,惊讶居然有人的身体居然可以如此白皙,那腹肌的线条若隐若现,高烧让他的身体透着红,腰侧的伤被布片缠着,此时却溢出了一点点暗红的血。
姜娆搓了搓鼻子,觉得有一点痒。
然后剪开布片,打算替他换药。
看到那片血淋淋的伤口时,姜娆的指尖觉得十分的疼。
她小心翼翼地沾了沾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