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回答,老三瞪过去,“什么没事?!老子差点折了腰!”他怒指自己那对于男性来说过份纤细的腰大吼,“你他妈刚才踹老子!”
长得如此妖孽,满口‘老子’的人,是她的三师兄,名叫顾听风。
画画楼仰头看他那张美得连性别都模糊的脸蛋,叹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
老二理都没理这美人的咆哮,执着地看着脸色看起来比他还惨白的画画楼,等着她的回答。
“……”画画楼被盯得有些僵硬,小手不太自然地垂下。
嘴角动了动,她妥协似的摇了摇头,“二师兄记挂,我没事。”
另一边,隐约传来打斗声。
她眼里多了一丝诧异,难道,来的不止二师兄和三师兄?
本能地循声扭头看过去,一个高大的人影飞扑而来,来不急躲闪,小小一团子直接陷入了一个宽大的胸膛,头顶上传来那惯性又夸张的语调——
“小画画你吓死老娘了!呜呜呜——”话里带着哽咽,后来的哭声听起来有些像干嚎,“都怪我不该带那两名香客来找你的,呜呜呜……”
“……”听这干嚎,知道是那特别戏精的五师兄,叶凌。
画画楼被那近在咫尺的干嚎声给震得头晕目眩,身子甚至还晃了晃,纤细的喉咙不自觉地咽了咽:“五师兄……窝…妹…粟…”
她不太会与这些人打交道,尽管她如今是一观之主,她依然没办法与这些人和平共处。
她和他们,终究是不同的。
怪物一样的住持怎么可能与观中弟子相安无事和睦共处?
但这位五师兄却是头一个不顾她明显的排斥,仍厚着脸皮黏她的人。
“小画画你说甚呢师兄听不见!”一边喊着听不见的人一边表情猥琐地抱得更用力,还忍不住揉搓了几下,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头里似的。
“五、唔师嗦……”
被捂得太紧,声音都传得有些艰难,这牛高马大的五师兄却装假没发现她的难受似的,直到有人过来将他给拎开。
“人要被你捂死了。”
那是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严厉却不带情绪起伏,带着不怒自威。
得以‘重见天日’,画画楼捏着自己的喉咙“哈,哈”地勉强发出了几个气音。
差点窒息让她原本白嫩如粉团子似的小脸蛋,红通通的,大眼黑葡萄似的,水灵灵,叫人手痒恨不得再捂紧了揉骨头里去!
她抬头,看向五师兄身后的大师兄,白一竺。
白一竺看着她,刀削一般的脸,神情严肃没有一丝温度,“画画楼一会到祖师殿面壁思过。”
俗家名字:画画楼;无道号。
职业:十方观现任掌门。
因避讳收养自己的掌门师父,改称掌门为住持。
年龄:五岁。
画画楼心里咯噔了一声,知道大师兄是真生气了,连住持都不唤指名道姓,可见是气得不轻。
即便说着惩罚的话,可她对上的却是一双带着关心的双眼。
那样的关心总还夹着一些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大师兄从一年前忽然剔去短发甚至印上了戒疤开始,这种看她的眼神仿佛就开始存在了。
像恨她的,又像……愧疚于她。
画画楼被这样的目光看得一怔,不自在地避开了那目光,揉着喉咙的小手放了下来,“是,大师兄。”连反抗都没有。
白一竺似乎并不介意她躲闪开的目光,听到了那软软的回答,他点点头“嗯”了一声,没当场责备她这次不要命的擅自行动的。
却低眼看手上拎着的重物,语气不佳:“叶凌五天内不准下山。”
若不是这小子擅自往观里带来了那两名少女香客,住持师弟也不会冒险只身前来做道除邪。
归根究底错在叶凌。
一听这连坐之罪,被拎着后衣领的叶凌扭着那高大却又不失软韧性的身体,一下子争脱开来,扭头怒瞪,“老大你就是妒忌老娘与小画画亲热!”
别以为他不知道,几个师兄都妒忌他和小画画最亲近!
白一竺淡淡地瞥他一眼,冷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