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戍守街道的禁军大喝。

但那名发了疯的商人依旧不顾一切的在人群中又冲又撞。

“哈哈哈，鬼面刺客要屠城！逃吧！快逃吧！”

他叫嚣着。

“再不停下，休怪我等——”

“你们不信？那你们所有人都要死！我才不要陪着你们送死，我要回去扬州，扬州不比长安差！那里才是安全之地！那里——”

陡然间一道刀光闪过。

噗！

一片热血洒在青石地板，冒着氤氲的热气。

“妖言惑众！把他的尸体拖走！”

春风楼里一片死寂。

楼道是通畅的，无论是白天还是晚，很多房间的窗户也是打开的。

所有周围很多声音大家都可以听到。

那名商人失心疯一样冲到长街，在这种人心惶惶的紧要时刻，还敢散播谣言，结局自然只有被杀的份。

听着长刀入肉的声响，闻着空气里淡淡的血腥之气，所有人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感觉浑身发冷。

五楼楼道。

一道娇小的身影抱着胸口，神色迷茫的看着大楼里一道道死气沉沉的背影。

忽然。

她的目光，落在一楼角落里坐着的一对身影面。

在所有人都如丧考妣脸色阴沉的埋下头时，只有这两个人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自顾坐着。

一个举着酒杯，旁若无人的饮。

一个轻托下巴，眼波温柔如水，目光从始至终都放在对方脸。

就在少女看向林彻这一桌的同时，林彻也有所察觉，仰头望了回去。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同样的震惊。

林彻自然第一眼就认出了这少女，就是那天晚，在自己发烧的时候，抱着自己读度过一夜的少女。

而少女。

看着林彻无比淡漠的眸子，感觉似曾相识，大眼不断闪过思索之色。